
第10章 胡府的人
吴文俊从桌子上拿起酒盏,说道,“今日惊到了黄妍姑娘,实在是冒犯了。今日仅以此薄酒,向二位姑娘赔罪。饮了此杯,我们冰释前嫌。”
说着吴文俊率先一饮而尽,将空杯展示给两人。
两人身边跟着的两个丫鬟给胡鑫妍和莺儿斟了酒,递到两人面前。
胡鑫妍接过酒杯犹疑起来,自己之前并未饮酒经历可忆,不知自己酒量如何。况且就这个阵仗,这酒里下了药的可能性很大啊,怎么敢轻易喝下。
“怎么?二位不肯原谅吴某人吗?”
黄莺轻笑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她接过胡鑫妍手里的酒,也喝了下去。
“舍妹不可碰酒,不然会浑身发红疹,又疼又痒,甚是骇人。还望少爷见谅,妹妹一定没有怪少爷的想法的。”
黄莺拉着胡鑫妍,捏着她的掌心,她应和地点头。
吴文俊脸上的不悦散去,又恢复了笑吟吟的模样,说道,“来,你们到我身边来,待会儿还有几位友人要来,两位不会介意吧?”
黄莺拉着胡鑫妍坐到吴文俊的身侧,不久,一群人鱼贯而入。
“吴兄,好眼光啊!”
“两位美人可真是惹人怜爱!”
最后进来三人,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其中一人笑着看向一位青衫男子,说道,“有为啊,这吴少爷可真是用心了呢。”
那位名为有为的青衫男子初见胡鑫妍与黄莺的扮相,不由地皱了眉头,听到同伴的调笑更是恼怒地瞪了过去。刚要发飙,见到胡鑫妍半羞半怯地偷看自己,竟一时愣了神,失了魂。
“梦娘?”陆有为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喃喃失语。
一番推杯换盏,胡鑫妍明明没有吃喝任何东西,头却是觉得越来越沉。
依稀之间,胡鑫妍也听明白了吴文俊安排这一桌酒席的原因。他经营布匹生意,这些都是布行的重要人物。而坐在胡鑫妍对面的陆有为,似乎是对生丝供应有着绝对话语权的人。
而众人散去,胡鑫妍和莺儿也被送上了马车,一路跟在陆有为的马车后面。
胡鑫妍直觉得眼神好沉好沉,随着车马的颠簸,整个人昏昏的,似是在半梦半醒之间。
“嘶~”
“好疼!”
胡鑫妍猛地睁眼,看到莺儿一整个大脸怼在自己的眼前。
“这是怎么回事?”胡鑫妍问道。
“你快跳车吧,不然出了城门就晚了。”莺儿皱着眉头道。
“什么?跳车?”
胡鑫妍一脸懵,马车这么严实,前面还有车夫,怎么跳?
谁知莺儿将胡鑫妍身下的座位搬开,猛一抬腿,将后面的墙面踹开了。
“我们一起!”胡鑫妍蹲下身子,招呼莺儿一起。
“好!”莺儿说道,“我喊一二三,我们一起跳!”
“一”
“二”
“三”
胡鑫妍纵身一跃,落地后摔倒在路边。
她连忙寻找莺儿的身影,谁知她根本没有跳下来,她朝着胡鑫妍摆了摆手,合上了车门。
???
什么情况?
她努力地爬起来,方才在路边站定,一辆马车就停在了她的旁边,一队精干的仆从将她团团围住。
“吴文俊!”胡鑫妍又惊又恨,攥着拳头冷冷道。
“黄妍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半途而逃呢。”吴文俊冷笑着招呼身边的仆从,“给我绑了!”
“你敢!”
胡鑫妍厉声喝道,周围的人闻言都放慢了脚步,有的人停了下来,周围的摊贩也扭着脖子看过来。
“诸位见笑了,这是偷盗的家贼,正要送到城外庄子上去惩戒改造呢。”
吴文俊大手一挥,周围的仆从眼看着就要拥过来,胡鑫妍大声喊道,“我乃户部员外郎之女,怎会是你家之人。大家好心,帮我报官!”
看热闹的人群里站出一位拿折扇的年轻公子,出声道,“慢着!”
他端详着胡鑫妍,问道,“户部员外郎胡世成?”
胡鑫妍猛点头如捣蒜,急忙道,“没错!公子认识爹爹?”
那位年轻公子问道,“你是胡知绘?”
“那是我三姐姐,我行五。”胡鑫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底满是渴求,“公子,我实在是不认识他们。我今日出门,就莫名被掳了,我丫鬟还在他们手里。望公子替我报官,救回我的丫鬟。”
周显扬刚才就看到她从马车上掉下来,那马车上似乎还有一个身影。
“拿下,送官!”周显扬大手一挥,一队精干的仆从从他身后出来,将吴文俊一行人团团围住了。
吴文俊眼见不妙,当下冷哼一声,气愤道,“你个扯谎精,今日就放你一马,撤!”
在一番突围一下,吴文俊还是被捉住了,胡鑫妍匆忙上前,质问道,“你将莺儿送去了哪里?”
“哼,贱人!”吴文俊啐了一口在胡鑫妍脸上。
周显扬一个左勾拳,直接将他的一颗牙打落了下来。
“给我打!”周显扬一声令下,周围的仆从对吴文俊一顿拳打脚踢,很快吴文俊就鼻青脸肿起来。
周显扬拿出自己的手绢递给胡鑫妍,她摇了摇头,拒绝道,“我自己有。”
她却是不去拿自己的帕子,匆匆抹了一把脸,半蹲在吴文俊跟前,流着泪问道,“你到底把莺儿带去哪里了,你说啊!”
“哼!”吴文俊嘴硬道,“你不是要报官?那就去见官。你或许真的是胡府之人,可黄莺定然不是。”
胡鑫妍激动地扯住他的脖领,“你到底要将莺儿如何?你……你……”
胡鑫妍语噎,只是泪水止不住地流。
她已经知道,莺儿可能之前就对这一切是知情的。不过自己误打误撞地牵扯进来,让她不得不应下来。
京都护卫队很快赶来,领头的竟是崔版。
“周兄,出了何事?”崔版一挥手,将人围了,众护卫将吴文俊收押过来。
“不能让他走,他……”胡鑫妍亦步亦趋地跟在吴文俊身侧,却不知该如何说,但心里就是不想让他这么走了。她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可让他走了就一点救回莺儿的念想都没有了。
“妍儿?”
崔版迟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