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从哪搞钱
队伍再次前行。
不过这一次，伴随在朱厚照身边的，已经不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刘瑾，而是锦衣卫总指挥使牟斌。
毕竟，刘瑾还要为出征去做准备。
就，挺突然的。
“陛下，臣毕竟是男子，这，于礼不合！”
锦衣卫不需要净身，所以牟斌是个完整的男人。
所以行走在这后宫之中，牟斌多少有些不自然。
“无妨，又不是让你常来，不过是让你陪朕祭拜一下父皇罢了，怎么，难道牟爱卿不想祭拜父皇吗？”
朱厚照十分随意地开口道。
但就这玩笑一样的话语，却让牟斌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开口解释道，
“陛下恕罪，能够陪陛下祭拜先皇，那是天大的荣幸，微臣做梦都想！”
“那就行了，走！”
点点头，虽没了刘瑾带路，但是靠着原本少年人的记忆，朱厚照还是找到了坤宁宫所在。
坤宁宫是皇后的寝宫。
但是因为弘治刚去，加上朱厚照也没有妻妾，所以依旧是其母张太后所住。
整个坤宁宫里，到处都挂满了白纱白花，一众宫女更是一片白衣素裹。
就连张太后本人，也换上了一套白色素服，领着宫人们跪拜在灵牌之前。
“陛下驾到！”
门口穿着白素衣的小太监小声一吼，在肃穆的环境下轻易便传遍整个屋内。
一众宫女慌忙转身行礼，张太后身边的素衣宫女则是将张太后搀扶而起。
“都起来吧。”
朱厚照遵从着屋内的氛围，没有朗声。
冲张太后行礼过后，同样跪拜在了弘治皇帝的灵牌面前。
上香，叩拜。
一系列流程过后，朱厚照承担起搀扶张太后的职责，扶着张太后走入内室。
这让跟着过来的牟斌顿时麻爪，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应该做什么才好。
好在朱厚照没忘了牟斌的存在，很快就有一名宫女上前，低声道，
“牟指挥使，陛下让您祭拜过后，入内室觐见太后。”
“微臣遵旨。”
牟斌拱手点头，开始按照臣子的礼仪，给弘治皇帝祭拜行礼。
“一日不见，吾儿倒是开始有皇帝的威严了！”
内室里，张太后拉着朱厚照的手，两眼微红。
看着如今身穿起帝王服饰的朱厚照，让张太后很难不想起自己的枕边人。
明明才正直壮年，怎么就去了呢？
“母后说笑了。”
朱厚照尽可能地少说话，少开口。
自己不过才穿越一天，要是让张太后察觉到了什么怎么办？
“哎，你父皇走的突然，还没让你经历足够的历练，仓促登基，苦了你了！”
张太后说话间，不断地摩挲着朱厚照的面庞，过了好一会儿，张太后才像是想起什么一样，露出一抹笑容道，
“哀家听说你在朝会上，为了缅怀父皇，特意一切从简，这很好，若是你父皇在天有灵，也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朱厚照同样露出个笑容回应。
“不过，哀家倒是有一件事求你。”
“虽然你父皇一向崇尚节俭，但毕竟是我大明的皇帝，如今不幸仙去，这身后事...”
张太后话锋一转，重新露出一抹悲容。
原本，作为母仪天下之人，她应该尽全力支持新皇节俭的风气。
但是身为人妻，她又不希望自己的丈夫走的那么潦草。
她想要给一位皇帝，一位受人爱戴的皇帝，一个足以匹配其身份的隆重葬礼！
“儿臣明白，请母后放心！”
朱厚照自然清楚张太后的想法。
给弘治风光大办，不仅能够满足张太后的愿望，同样也能向天下人树立一个遵守孝道的新皇形象。
所以这葬礼，必须办，而且是大办特办！
“好好好，你有这心，哀家就放心了。不过你也不要过于执着此事，毕竟眼下战争在即，内库也不轻松。”
张太后又拍了拍朱厚照的手。
愿望是愿望，现实是现实。
大明虽然在弘治的治理下，国力蒸蒸日上。
但是也没有富裕到可以随意挥霍的程度。
所以有的事情，尽人事即可！
“些许钱财而已，不足为虑。”
“来人，把牟斌叫进来。”
看出张太后的担忧，朱厚照呵呵一笑，命人把还在跪拜的牟斌传了进来。
“见过太后，太后吉祥！”
牟斌进屋就是一礼。
张太后则是一脸疑惑地看着牟斌，不知道朱厚照为什么要把锦衣卫带进来。
“牟斌，眼下神侯和东厂西厂被朕派了出去，刘瑾也在你眼皮下被朕撵了出去，这诺大的京城，可还有你的阻力？”
在牟斌和张太后疑惑中，朱厚照坐正身子，淡淡开口。
东厂西厂也走了？
牟斌顿时眼前一亮，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朱厚照。
“回答朕！”
朱厚照两眼一眯，牟斌顿时一个激灵，连忙摇头，
“回陛下，京城之中，再无阻力！”
“那好，牟斌接旨！”
“微臣在！”
“限你锦衣卫在三日之内，彻查京师，八虎，朕要灭其四，明白了没有！”
八虎。
朱厚照身边的八名宦官。
以刘瑾为首，每日专营吃喝玩乐，靠着拍朱厚照的马屁，到处收受贿赂，祸乱朝纲，权势滔天。
一直都是满朝忠臣以及牟斌的眼中钉，肉中刺。
像是内阁首辅刘健、还有大学士谢迁等人，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地去除八虎。
只可惜，因为八虎把持了内宫上下，导致刘健等人的奏章联名从未出现在朱厚照的面前。
可今天！
八虎去其四？
我听错了？
牟斌一脸的惊诧。
“牟斌！还不接旨？”
朱厚照拉高了自己的声音，牟斌再次一个激灵，慌忙下跪领旨，
“微臣领旨！”
冲着牟斌点点头，朱厚照突然起身，随手从太后的梳洗台上取出一枚凤钗，丢到牟斌的手中，
“此物今日起便是天子剑，上斩昏君下斩佞臣，见钗如见朕！”
天子剑？
凤钗？
捧着手里的饰品，牟斌有些不会了。
就连旁边的张太后，也觉得此刻的皇帝，多少是有些儿戏了。
剑和钗，能比吗？
“朕是谁？”
看到牟斌和张太后眼中的错愕，朱厚照随手指向自己。
“当朝天子！”
牟斌下意识地回道。
“那朕说了，这，就是天子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