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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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当你在注视我时,你在想谁

“今天下午放假,打算去哪儿跨年?”

今天是12月31日,一年中的最后一天。面对虞然的提问,虞逑反问:“今年怎么想着要一起跨年?”

“今年不是人多嘛!”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没事儿,”文雪望将最右边位置上放的画集放到自己身后,对风悸说,“赶紧坐。”

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风悸被班主任叫走,所以才晚了十分钟左右到食堂。

“哎,风悸,听晓渔说你被老杨叫走了,什么事儿啊?”虞然好奇地问道。

“就说了一下下次政治课的安排,下次政治课老杨请假。”

虞然反应过来:“我忘了你是政治课代表哈,不好意思。”

风悸:“没事儿。”

眼看着越聊越偏,丁子墨开口:“所以,跨年?”

被点到的虞然,心虚地说:“对于跨年的地点,你们有什么建议吗?”

这时,风悸开口:“要不去我家?我家开烧烤店的,我可以让我爸妈给我们准备点吃的。而且跨年的话,我爸妈会单独出去约会。”

风悸的一番话吸引了其他五人的注意。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记得都回去跟自己家长报备。”夏期淡淡开口。

被打断话的虞然猝不及防:“啊,这点很重要。”

风悸点头,说:“我待会儿去电话亭打电话跟我爸妈说一下这件事。那约在晚上七点在我家烧烤店见,到时候我在群里给大家发定位,没问题吧。”

大家纷纷摇头,表示没问题。

“那好。”

回到教室,虞然开始调侃夏期:“难得啊老夏,不一个人待在家发闷骚了!”

“滚!”夏期并不想多说什么。

虞然挑了挑眉,认怂道:“OK,我闭嘴。”

……

到了一年中的最后一天,虞杰必定会把自己所有的照相机拿出来、摆好,然后挨个擦拭。而虞逑呢,就躺在旁边沙发上看书。

“今天晚上同学聚餐啊。”虞杰说。

“嗯。”

“挺好,多出去走走,别整天闷在家里看书。”

“爸,你要允许我有自己的爱好。”

“嗯,尊重,你爸我知道。”

“谢谢老爸。”

“最近看什么书?”

“你不是能看见封面嘛!”

“《元素周期表》,最近不搞文艺了?”

“这本书讲二战历史的,但很难懂。”

“行,那你争取看懂。”

“努力理解吧。”

而此时的文雪望正在家里画画。文希敲门进了文雪望的画室。

“雪望,阿姨让我给你端的水果。”说着,文希把水果拼盘放到了书桌上,“给你放书桌上了,记得吃。”

“好。”文雪望应着。

“雪望,这一学期下来,你学文科还适应吗?”

“额……”文雪望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地理还行,历史也挺好,政治勉强。”

“主要是叔叔阿姨,他们担心你。”

“不用担心我。你呢,你怎么样,离高考越来越近了。”

“我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听到文希如此坚定的一句话,文雪望依旧跟往常一样,一样担心她。

“你也别太勉强你自己。”

“你知道的,我从不勉强自己。”文希说,“当初我执意要选理科,放弃文科。现在,马上就要离我的理想更近一步了,这怎么能说是勉强呢?”

文雪望发现文希的眼中含泪,她安慰道:“那祝你好运。”

“谢谢。”说完,文希离开了画室。

在风悸家的烧烤店里,风悸的父母正在为自家女儿晚上的跨年聚餐准备食物,风悸则在帮忙。

风志洪:“难得咱飘飘带同学来家里。”

杨静附和:“是啊,难得。”

看得出来,风悸的父母很为她感到开心。

风悸说:“他们是一群很不错的朋友。”

在去往风悸家烧烤店的路上,虞然收到了父亲虞浩发给他的信息。

虞浩:【小然,我今天跟你张阿姨出去吃饭,只能留你一个人在家,下次老爸给你买你最喜欢的机车模型补偿你。】

张阿姨,也就是张英英,虞浩出轨的那个女大学生。

虞然眼皮都不抬一下,回复道:

【不用了。】

“在跟谁聊天呢!”

虞然被身后冷不丁出现的丁子墨吓了一跳,懒懒回:“我爸。”

丁子墨感受到了虞然身上沉重的气氛,意识到了点什么,说:“你没事吧。”

虞然强颜欢笑:“我很好。”

“不是吧虞然,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没放下?”

“毕竟他伤害了我妈,我怎么可能放下。”

“也是。”

“老夏呢?”意识到夏期不在丁子墨身边,虞然问道,“他不应该跟你在一块儿吗?”

丁子墨指了指后面。

虞然转头,只见夏期大约离他们五米远,他一边走路一边玩手机。

虞然转过头问丁子墨:“老夏在给谁发消息呢?”

“你怎么知道他在发消息而不是在干其他事?”

“这不废话吗,老夏这人多无聊啊。”

“也是。”

“唉,”虞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用自己的手肘顶了顶丁子墨的手肘,说:“听张涛说,老夏有个初恋啊,你知道这个事儿吗?”

“我跟你一样,只是听说。”

“听说还是青梅竹马,没想到老夏这人这么痴情啊。”

“你得了吧,赶紧走,再不快点儿就来不及了!”丁子墨说,然后转头催促夏期,“老夏,你快点!”

“哦!”夏期收起了手机,跑到他们身边。

夏期、虞然和丁子墨来到烧烤店时,只见虞逑和文雪望正前后脚地在帮忙。

只见两张大桌子拼在一起,上面铺着桌布,桌布上摆放着一盘又一盘的烤物以及炸鸡,六个座位上放着餐具。

虞逑、文雪望和风悸走到他们三个身边,虞逑问:“怎么现在才到?”

虞然:“不好意思。对了,你找过叶清没有?”

“打过电话了,她说她去海边玩了。”

“真潇洒啊她。”虞然感慨道。

这时厨房的灯关了,风悸父母来到六个人面前。

风志洪十分热情道:“同学们,今天吃好喝好啊,要喝什么饮料,让飘飘去饮料柜给你们拿就是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谢谢叔叔阿姨!”五个人异口同声。

杨静:“飘飘,我们先走了,招待好同学啊!”

“好。”

风悸的父母离开后,其余五个人都落座了。风悸关好门,挂好“停止营业”的木牌,随后就去饮料柜那儿捧了六罐饮料。

“自己挑。我要椰汁。”

虞然:“可乐!”

文雪望:“芬达。”

丁子墨则悄悄地拿走了雪碧。

虞逑看着还剩下的两瓶饮料——王老吉和加多宝,问夏期:“你要哪瓶?”

“王老吉。”

“行。”

跨年聚餐开始。

“对了,风悸,刚刚你爸妈叫你飘飘,这是你的小名吧,好可爱。”文雪望说。

“对。”风悸说。但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说:“雪望,之前好像听虞逑叫你阿晚,你是晚上生的吗?”

文雪望摇头,说:“是提手旁的挽,挽留的挽。”

风悸:“这样啊。但你叫虞逑好像是跟虞然叫的不一样,虞然叫的是晓渔,虞逑告诉我她的小名也是晓渔。”

虞逑开口:“那是长辈给起的小名,舒安在。舒适的舒,安全的安,自在的在。‘安在’这两个字也出自李白的《行路难(其一)》: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文雪望:“不过我就叫安在,舒安在叫起来像大名。”

风悸点头:“确实很像大名。”

这时,虞然开口:“也就只有她们两个互相之间才这么叫,其他人都不会这样叫。”

“为什么?”安静了许久的夏期突然问道。

其他的目光都投向了夏期,除了坐在夏期对面的虞逑。夏期这措不及防的一问让虞逑呆住了。

虞逑看向夏期的那双狐狸眼,说:“长辈给起的,规矩也是长辈给定的。”

“可你爸也叫你晓渔。”

服了夏期了。虞逑想。

文雪望觉得虞逑和夏期之间有种奇怪的磁场,于是她开口解释道:“是虞逑爷爷和我奶奶给彼此孙女起的名字。据大人们说,他们年轻时是一对,但后来因种种原因还是离开了彼此。可能是天意作祟,我出生的日期与虞逑爷爷一样,安在的则与我奶奶一样,所以在我出生不久后,他们就给我和安在取了这两个小名。”

虞逑接话:“阿挽奶奶姓舒,希望我健康自在,故名舒安在。而挽真正的意思是无法挽回。”

“原来如此。”风悸恍然大悟。

虞逑直视那双狐狸眼,仿佛在说“你满意了吧”。

一直默不作声的丁子墨开口总结:“这两个小名算是老天赐给他们的最好结局了吧。”

……

距离零点还有十分钟时,他们来到了广场,等待烟花的绽放。

零点的那一刻,漆黑寂静的夜晚变得热闹,那是新一年的浪漫。

“新年快乐!”夏期说。

虞逑转头看向身边的夏期,那双狐狸眼柔情似水,不像在看她。

这时的舒安在,她的脑海中有了不好的想法:

当你在注视我时,你在想谁?

你的初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