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全军集结
秦承与吴宪确认命令已传达完后，两人便携手奔赴州府，一同处理相应事宜。
“此次军演形式为宫城内的攻防战，陈弘之朝邑都把守主殿，除赵舜之摧锋都、秦同之黑云都外，其余二都轮流进攻长春宫。具体演练科目、木制武器发放、营地规划等细节，你来安排。”
吴宪并无废话，直接召集属下听候差遣。他与生俱来具有指挥大兵团调兵遣将、协同作战的天赋，原本极其复杂繁琐的军演方案在他眼里，却清晰的如同一张白纸。
只见他不断书写命令、安排确认，不一会便完成了军演任务的布置。
“属下已布置完任务，现在就去各处督导他们履行职责。”吴宪叉手道。
秦承欣慰地拍了拍吴宪的肩膀，“此事就全权托付于你了，你我长春宫见。”
秦承告别了吴宪，立即就去马厩骑上龙象急奔回府，府门下人一见他的身影就连忙打开大门。
秦承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马夫，走入府内。
他刚进府，就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秦承连忙小跑去了后院。
他走进自己卧室，看到王芷正抱着啼哭不止的儿子。
说来也巧，原本王芷怎么安抚他们的儿子都没有用，可儿子一见秦承来就停止了哭闹，咧嘴对着秦承大笑不止。
见此情形，秦承开心地乐不可支，就要抱起儿子。王芷连忙阻止，将儿子托付给阿青，为秦承梳洗了一下，才让他去抱儿子。
“看来儿子还是亲近你。”王芷面露羞色，“怀秦赟的时候，我脾气有点大。”
秦承那会在意，温柔道：“怀胎十月，何等艰辛，我岂会怪你？”
看着怀里嬉皮笑脸的儿子，秦承满是欣慰，但为了天下人的儿子都能平安成长，他也只能离去了。
他郑重地将儿子交到王芷手上，便起身离开。
王芷想追上去，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一路疾驰，秦承终于抵达了长春宫，这还是长春宫翻修后秦承初次造访。
远远望去，长春宫古朴典雅，气势恢宏。朱红色的宫墙，金色的琉璃瓦，无不彰显着皇家的威严。
秦承在一群仆人的迎接下，进了宫内，漫步其中，仿佛能感受到这里往昔的辉煌。步入其中，似乎还能找到昔日太宗曾在此留下的印记。
虽然此时无需顾忌他人的眼光，但秦承还是在偏殿安置后，就着手处理公务。
首先到达的是陈弘之朝邑都，他本人先前往偏殿拜访秦承。
陈弘乃是同州人，只是在从军后在渭州戍边数年，也算是秦承心目中的自己人。又加之他文武双全，秦承将所有内情都告知了他。
陈弘脸上难掩惊讶神情，“郎君通过对长春宫的攻防来分辨高下，难道是为了......”
秦承毫不迟疑地接连点头，“你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吗？”
所谓一臂之力自然不仅仅是在军演中充当把守宫城一方而已，而是如果秦承欲行鼎革之事，他是否愿意跟随。
出乎秦承意料，陈弘并无丝毫迟疑，跪倒行礼，彻底归顺。
虽然军令是命令五都需在明日日升前抵达长春宫，但他们一接到军令，都是立即准备，然后紧急出发。
自征讨李孝昌后，这还是同州军首次全部聚齐。州府方面也有准备，协助他们安营扎寨。
晚上，秦承大宴全军，众人饱餐一顿后回营休息迎接次日之军演。
无数公鸡争相打鸣，宣告新的一天的到来。
根据安排，首次出战的将会是高仁厚的憾岳都。他们的任务很简单，攻入长春宫俘获在主殿乾德殿的秦承即可。
陈弘将指挥部也安排在了长春宫的乾德殿，算是让枯坐于此的秦承有了个伴。
而赵舜之摧锋都与秦同之黑云都的任务更简单了，全体身着白袍，出现长春宫内外各处角落，对军演进行评判。
随着金鼓齐鸣，憾岳都开始了攻城。他们首先四面围攻，但明显有主次之分，长春宫之南门明显遭受到更强大的攻势。
朝邑都之探马不断在长春宫内穿梭，将第一手详细军情报告给乾德殿内的陈弘。
随着演练不断深入，朱雀门城防压力越来越大，不断传来的求援报告措辞也越来越急切。不过陈弘依旧是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但陈弘意志并没有动摇，仍然攥着预备的左都右厢两百五十人按兵不动。
“你就不怕若不及时增援，朱雀门被攻破？”秦承还是忍不住问道。
“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憾岳都是想通过猛攻南门，诱骗我军调整布防，他们再从另外一门径直杀入。
“那憾岳都若是预判了你的预判，故意如此？”
陈弘道：“为将需有识人之明，高统军年轻得志，好行险，又逢司马您亲至长春宫。他必然不满足于普通的胜利，而是想要一场能让你叹为观止的胜利。”
果如陈弘所言，更猛烈的进攻来自北边。陈弘并没有再犹豫，而是立即号令身边的所有人集结准备向北冲锋。
陈弘临走时对秦承说道：“朝邑都不仅善守可藏于九地之下，同样善攻能动于九天之上。我也想在郎君面前展现一番。”
“那我得近距离看看你们的表现了。”秦承道。
陈弘满脸疑惑，但又不敢多问。
秦承回道：“若是当初甘露之变时，唐文宗能身先士卒，而非躲在内殿，事仍有可为。王者，岂能坐享其成？”
朝邑都留守兵力已全部集结于乾德殿南面的广场，将广场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曾一同在商州铁矿工作，大家共同在暗无天日的矿坑里相互扶持，早已铸就了兄弟一般的感情。
他们迈着坚定的步伐，分成数队，快速向北出发。
高仁厚正催促手下加强进攻之时，猛然发现宫门打开了。
防守的将士源源不断从门里杀出来，高仁厚之撼岳都军人尚在惊魂未定之时，朝邑都先头两个厢毫不留情，举着木枪就进攻了起来。
撼岳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毫无还手之力。许多士兵身上中了白点，就被观摩的白衣判官勒令退出军演。
高仁厚怎么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