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帅哥给点吃的吧
楼心月再醒来时已经入夜,她发现自己在一间陈设素雅布置简单却有清香的屋子里。床有些硬,不过很暖和。
她正要掀开被子下床去解决肚饿的问题,突然想起来那一身脏衣服,皱着眉滑进被子里,警惕地闻一闻,不臭。掀开被子一看,原来那身破衣裳已被换作一件鹅黄色的棉布衣裳。
就在此刻,门“吱”地一声响,之前那男人端着一碗粥推门进来。
“你醒了?”男人笑得很是好看,声音也好听。
“……谁给我换的衣服?”楼心月红着脸望着男人。
要是他换的,非得要他负责不可。要不是的话,就赖着说是他换的,死活不走,反正她现在也无家可归。
“是我,要我对你负责么?”男人嘴角一扬,明锐的丹凤眼看得楼心月脸颊发烫。
“……”楼心月无言以对。既没猜中开头,就不敢妄想猜中结局了。
男人坐在床沿看着一脸通红的楼心月,忍不住又笑了笑,随即把手上的碗递给楼心月,楼心月接过碗低声说了句谢谢,这才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喝起粥来。满屋子都是桂花的香气,楼心月觉得很是惬意。
“在下青拂,敢问姑娘芳名是?”看楼心月吃完粥,男人微笑问她。
“楼心月。”楼心月笑得很甜,似乎是因为桂花粥的滋味很令她满意。为了使自己表现得文雅,楼心月又添一句:“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娄姑娘好生歇息,在下告辞。”青拂捧着碗朝楼心月一笑,转身出了屋子。
“……”
楼心月无语地望着青拂离开的地方,略不快。多呆一会儿会死么?况且,她才刚刚睡醒哎有没有搞错?
反正睡不着,出去看看也好。楼心月伸伸懒腰,随意抓了几下披散着的长发……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之前她可是短发!这齐腰的长发到底是怎么来的?白天尽顾着去找吃的了。
楼心月对“自己”进行了万分仔细的检查,直到看见脚踝处那个心形的黑色胎记,她才接受了自己的灵魂依附在别人的肉体里的事实。
看来,不仅所处的地方变了,连她自己的形象也变了,一切都得重新开始了么?也好,反正她早就放弃掉那些过去了。
次日清晨,楼心月在吵闹声中醒来。听声音,大约是有个人在抓一只鸡。不耐烦地推开门,看见一个穿蓝色上衣黑裤子书童打扮的少年,十八九岁的样子,追着一只鸡在院里跑来跑去。
“别跑,笨鸡别跑!站住!”
那鸡时而跳上水缸,时而钻进花丛,时而又飞上院前晾着辣椒的簸箕上,少年就一个劲的扑啊追啊,嘴里不停喊话,可他的身体偏偏太笨拙追不着那鸡。
“笨鸡笨鸡……是鸡笨还是你笨啊小朋友?”楼心月实在看不下去,挽起袖子冲上去帮忙。
少年忙着抓鸡,没怎么觉得楼心月的出现有什么不对劲,于是两人一左一右将那鸡围堵在院里的绿植物丛边,一拥而上。
不料那只鸡“噌”地飞起,两人的脑袋猛地相撞,各自疼得直揉额头。楼心月大概明白为什么这少年抓了一大早上也没能把这只鸡抓住了。
这特么根本不是鸡好么,只是一只比较肥的鸟而已,肯德基里那些鸡肉早就不应该叫鸡肉,而应该改叫饲料的鸡肉形式了好么!
就在楼心月揉额头感叹着古代的鸡体力好的当儿上,少年又起身去找那只鸡了。
这次鸡飞到了蔷薇丛里,一边啄着泥土,一边“咯咯”叫,好像在说“你来呀,来咬我呀”……
两个人望着蔷薇茎上的尖刺,又看看躲在蔷薇丛里的鸡,十万分无语地放弃了对那只鸡的抓捕。
“你抓它干嘛呀?这鸡根本就是鸡精,不是,根本就是鸡妖,这么聪明怎么可能抓住……”楼心月怪罪似的斜瞅少年一眼。
“家里来了客人,师父叫我抓一只鸡好做菜……”少年说着说着就没出声了,两眼盯着楼心月,“……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
“我叫楼心月,‘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你叫什么名字?”
“青烟,烟花的烟。”青烟眨眨眼,指着楼心月道,“你还没梳洗。”
楼心月摸摸蓬松的头发,难为情地回了屋子。
都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楼心月觉得自己吃人家的又穿人家的,简直浑身不自在。破天荒地扛着笤帚在后院扫昨夜被雨打落的树叶。
后院很清静,只有鸟儿叽叽喳喳地鸣叫,却丝毫不让人厌烦。空气好是清新干净,有淡淡的植物的香气和泥土的味道。
梨树的叶子翠绿鲜亮,小小的梨子上还附着莹亮露珠,阳光从树的另一边照过来,温暖耀眼。
比起布满钢筋水泥的城市,这种生活简直可以点几百万个赞。楼心月想,要是有手机的话赶快拍照发微博,顺便跟青拂合照一个,包管转发量点赞数各种爆表。
话说回来,青拂欧巴真的帅爆了好么……楼心月杵着笤帚,眯着眼睛傻笑。天知道她又脑补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娄姑娘……”
“嗯!青拂欧巴你……”楼心月望着眉头紧皱的青烟,尴尬地抱着笤帚,“干嘛?”
“午饭。”
远远地看见青拂站在门前,楼心月飞奔过去。“你回来了?”
青拂只是淡淡地说,“进来吧。”
用餐的地方是堂屋,不过没有太多的摆设,只是简单地放着一张方桌加几只凳子。青拂让楼心月坐朝东的位置,青烟和他则对坐楼心月的左右两侧。
桌上的菜很简单,三菜一汤,不过看起来很精致,色香俱全。酒壶,酒杯,碗碟都是清雅的白瓷。
青烟斟好了酒,才坐下,青拂举起酒杯朝楼心月道:“青拂敬姑娘一杯,算是为姑娘接风洗尘。”
楼心月也举起酒杯,在青拂的酒杯上碰了一碰,“cheers!”
青拂楞了楞,不解地望着楼心月,眉头微皱:“切……切死?”
青烟也一脸茫然。
楼心月忙解释,“就是……干杯的意思……”
“……哦,干杯。”青拂和青烟对视一眼,举起酒杯碰了碰,齐声:“干杯。”
接下来,是死一样的寂静。楼心月没想到她一激动说了句洋文会让场面这么尴尬。青拂青烟也没想到,世上还有“切死”这种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