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异样心绪
赵渊思回想小时候的赵渊舒，说：“大概就是从小被偏爱，认为自己喜欢的东西都应该属于自己，才让他这样无法无天。”
“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去获得，得不到就毁掉，让别人也不好过？”闵秋这才发觉这人比自己更狠，原来在一个有父母疼爱的环境中长大，也不见得会长成一个正常人，一样会心理扭曲。
“他是他们父母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收获很多关爱。”赵渊思担心几人不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解释道，“我与现任家主是同一父母所生，老三和老四又是当时的二当家所生，我们与他们虽是兄弟，但不是亲兄弟。”
玄月说：“怪不得，你看起来对赵渊舒都没什么感情，原来不是亲兄弟。”
赵渊思继续说：“按理说他应该挺恨老四的，他的出生转移了他们父母的视线。但老四自小就很懂事，不会去争抢，反而很听老三的话。”
赵水谣叹了口气：“四叔受苦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误解了他……”
“不。”赵渊思否认，“应该说他是一个很有心机的人，懂得左右逢源，以求自保的同时又能在其中获利，不能小瞧他。”
殷素雪说：“生在这样的大家庭，不学聪明些很难生存下来吧。”
赵渊思点点头：“不错，只能让自己变得强大，或者留几个心眼，这样就不会被人踩在脚下。”
他继续说：“赵渊舒的事情暂时先这样。你们若是好奇的话，可以去孙家找孙小姐问问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据我了解，孙小姐为人友善，应该会告诉你们事情经过，只是这样去问人家，有点借揭人伤疤的感觉了。”
少年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努力回想着过去的片段，但那仅仅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
赵渊思忽然问赵水谣：“阿谣，既然你平安回来了，要不去看看你的母亲？过了那么久，她应该很想念你。”
赵水谣本想应下，但想了想，有了一个更好的主意：“爹爹你平日里应该很少去看望母亲吧，不如借此机会和她多说说话，顺便把我平安回到赵家的事情告诉她。我是很想念她，正因为这样，一会去了多半就出不来了，加上女儿也很好奇那个少年的事情，不如等我回来再看望母亲。”
赵渊思沉默了一会后回答：“这样也好，我也很久没去看望夫人了，之前因为你的‘死讯’我甚至故意躲着她……”
赵渊思慈爱地看着赵水谣，说：“孙家离赵家就几条街的距离，你们早去早回吧，我先去看望夫人，先行一步了。”
说完，赵渊思离开了屋子。
赵水谣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还真是往自己母亲住处去的。
闵秋心里记挂着钱霄殊，说：“我要不就不跟去了，打算去霄殊那边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
“你这么在乎他？”殷素雪还是不习惯此时的这个闵秋，比起在钱家时候，现在的闵秋给人一种贴心大哥的感觉，早已没了往日的冷漠无情。
闵秋听后心里不太舒服，反驳到：“你妹妹乱跑你不会担心么，他是我亲弟弟，也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在乎他还能在乎谁？”
殷素雪明白这种感受了，被他这么一说，有些想念自己的妹妹了，出门前只跟她说了自己要出来办些事情，没想到一走就是那么久，早知道这样，就该带着她一起。
“你……不去……吗？”少年的眼睛虽是漆黑的，但此时竟给人一种眼巴巴的感觉，他就这样看着闵秋，模样还有些可怜。
闵秋有些犹豫。
殷素雪说：“和少年看起来挺粘你的，你就跟他们一起去孙家看看吧，我替你去看着二少爷。”
闵秋对他不信任，没理会他那番话。
殷素雪也知道他们的关系没有那么好：“你不用担心，好歹我也是二夫人的手下，照顾二少爷也是我的责任。你是离开了钱家，但我还是钱家的人，怎么样我都不会伤害少爷的。”
闵秋犹豫再三，才回答：“那好，我去孙家。”
少年终于面露喜色。
殷素雪看着少年，也露出一抹笑意：“看来这个傀儡不是那么的成功，我见过那种完全丧失人性的傀儡，他们真的只是个接收命令的工具，不会有过多的情绪，我觉得他应该有机会恢复自己原本的意识。”
闵秋说：“你是说你们谷雨组织么，有机会真想去会会那里的人。”
“我谷雨的人，但不是谷雨内部的人，你真要会会那里的人可是有难度的。”
闵秋还想说什么，却被玄月打断。
“你们商量完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玄月已经等不及了。
“商量完了。”闵秋回答。
赵水谣找了些衣物给少年穿上，这样走在街上不会太引人注目。
去往孙家的路上，少年一直紧紧跟随这闵秋。
这让赵水谣觉得有趣：“哎，他好像很喜欢跟着你。”
闵秋也注意到了。
少年原本低着头，感觉到他们的目光便抬起头看着赵水谣说：“他……挺好……我……心里……不怕……”
“怕？”赵水谣没理解这个字在少年口中是什么意思。
“可能是对生人不信任吧。”闵秋也不知道具体怎么解释。
玄月则说：“可能是觉得闵秋答应帮他找到过去的记忆，他心存感激才会这样。”
一路上人来人往，没人注意到这个奇怪的少年，或许他本就是繁华街道的一部分。
一直到孙家门口，少年像是回想起来什么，看着熟悉的家门，他嘴里喃喃念叨着：“冬天……破屋……盖茅草……她……衣服……给我……”
少年只觉得先前模糊的人影逐渐清晰起来，可自己正要细想，那影像再次荡然无存。
“你是想起什么了？”闵秋听到了少年说的那几个词。
少年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过去的事情不记得了，但心头那异样的感觉却还盘踞在心间。
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