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蛟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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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老师

照旧早晨起来的时候,龙瀛早已经没了。

他贯来是这种人来疯。

上头了就一通温柔缱绻的抵死缠绵,又或者急风骤雨的日以继夜。

反正都随他心意。

我什么都不是,从前以为是出卖=身体,现在可好——

出卖都不是,是渡劫的小工具?

还不能用情太深??

神马玩意。

但大概是糟心的事儿太多了,反而,有一种虱子多了不怕痒痒的感觉,尤其还有一种骨子里本能的叛逆和冲动,我非要去管管学校里那些破事!

不能让他们几个闲着。

对!

反正闲着也不给我找爹,不如我主动找他们事儿,磨到他们觉得——

不然,还是给找爹吧,要不,我不断找茬,更烦!

嗯……这个计谋,我仔细琢磨了一下,确实不错,能行!

然后说干就干。

我直接下楼,开车就奔着学校去。

学校里,因为李微的死暂时停学一天,我正好也有机会,从学校老师那拿来了许多学生遇到诡异事的前后资料。

可惜,我翻了翻,啥也没能看出来。

记录上,所有的学生都像是失忆了一样对头一天发生的事儿一无所知。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还是让我给找到了端倪。

也是归功于我前两天的忽然脑袋开窍,看书看得多了,其中关于命理学中一些天干地支的,我记得很清楚。

就一眼看过去,我就发现——

这些被找到的学生无一例外都是:阴命女!阳命男!

如果一个两个还好说,一群人都是,就足以说明,有人在用这些学生在做人-体-实-验-。

或者还是什么命理实验等等,只是没有伤害到他们的身体。

至于为什么地点选择学校里,还这么顾头不顾尾的,用完就丢在这里,我目前还搞不懂。

老师下傍晚才来办公室,还给我带了饭菜,说我可以慢慢研究。

我有些受宠若惊,略紧张说不用这么客气。

我是觉着,虽然我现在是跟大家走的道路不一样,可老师学生以及正常社会的圈子,还是很重要的,也是我未来真的解决一切事情后的退路。

然而,老师比我还紧张,坐下来局促不安的问我是不是真的懂这些啊,如果是的话,能不能帮帮他什么的。

我听的就有些不明,放下资料,在吃饭的当口才知道,老师他家里老婆也中了邪。

自从不慎流产后,师母就一直浑浑噩噩,每天都说有婴儿在背后哭,如果我真的懂的话,他可以一路开绿灯让我保研都没问题。

我对保研这块,还是没有确定的目标,但送到嘴边的东西不吃白不吃,擦了嘴后,我沉吟了两三秒才说:“带我看看。不过,我不能保证……”

“知道知道,我之前找过几个了,都说这事儿他们管不了,我是看你连学校里的事儿都敢接,才找你的,他们……他们可还说了,这事儿弄不好自己搭进去,你也别硬来。”

老师说这话,我就心里头一软。

「从业」以来,唯唯诺诺,小心翼翼装乖巧骗我的不再少数;可是像老师这样肯话实说,让我别硬来的,是头一个。

“谢谢老师,我会小心的。”

我说的时候,心里已经决定,老师这么帮我弄学习的事儿,我也不能辜负老师。

只是,走到停车场,老师去骑脚踏车,我想了下,还是让老师上了我的二手车,一起开往他家。

路上我又让他仔细说了一点别的细节,大概意思我也捋清楚了。

说白了就是师母流产,然后遇到各种奇怪的事儿,比如东西换位置,无缘无故听到婴儿哭,门自己开了又关,家里老有小孩跑来跑去的声音。

但是,最奇怪和最惶恐的事儿是在——

“最近,我老婆也开始躺在……家里……一丝不苟,跟学校里那些学生发现的样子差不多。所以,我怀疑,是不是学校里的东西跟家里扯上关系了?还是我给带回家了??”

老师说到最后推了推眼镜,看样子是有点慌了,声音和推眼镜的手,都在发抖。

我让他别怕,有我呢。

只是——

“这件事你解决不了。”

突然,我胸口传来声音。

车厢里,老师就吓得差点没跳起来,“谁!谁在说话!”

四下乱看的老师让我真的也很无奈,又不好解释,墨兰亭这家伙,怎么还忽然吓人呢???

“咳咳,老师是我手机……一直保持通话,那边是高人。”

我这么想着说完,老师才松口气,接着说下去,就是跟学生们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事儿,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她连之前婴儿以及各种怪事儿都不记得了,有坏处就是家里再有怪动静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刚有的,请了好多先生,这次……更无奈了,那些先生之前就来过了,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肯来了……”

话到这里,我也算全明白了,我说,“说不定都是一伙儿人闹的。”

墨兰亭的声音就又从香囊球里的符咒传来——

“你知道就好,别忘了我跟你说的。”

他指的大概就是龙瀛跟他加起来都保不住我的事儿,我没理他,老师也是一回惊吓,二回坦然。

这时候车也到了老师的小区门口,因为外面的车不让进去,我们车停在门口走进去。

路上墨兰亭就开始劝阻我别去,说有些话他没办法当着外人面儿说,让我找个没人的地方他仔细跟我讲。

老师倒是很从容,让我去一边讲我的,我就走过去,问墨兰亭到底搞什么名堂。

墨兰亭一贯的声色温柔,哪怕生气都是笑眯眯的看不出喜怒,这会儿真少有的严肃,警告的语气——

“你别有什么菩萨心,你自己的身份你自己清楚,如果被那波势力知道了你怀着龙瀛的种,这事儿就不好办了。”

“指不定他们会剖开你的肚子,强取。”

我听的心就一沉,接着说让他少骗我了,这事儿怎么能跟我扯上关系,这是发生在学校里的,又是跟他狐狸族有关系的。

他就是一副咬牙切齿的语气:“反正,你爱信不信!出了事,别怪我也救不了你!”

他说完不理我了。

我这会儿也是头皮发紧,不知道到底怎么办。

去吧?该死的有点怂了。

不去?老师又笑眯眯的看着我。

“你也别被你老师给骗了,他身上死人气很重,他嘴里的老婆也许早就不是人了,我甚至怀疑……学校里的事儿他也有参与,但是我没有其他足够的证据,所以刚才就没说。”

墨兰亭这句话让我脑子里警钟敲响,确实,事出反常,必有妖。

回过头时,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作祟,再看老师那种慈祥的笑容,我也从心底里泛出来一种不可描述的诡异。

迄今为止,唯一没有害我的——就是我自己了。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目的。

当然我也不例外。

所以,这老师之前收钱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嘴脸,排除所有不可能留下来的就算是在不可能也是一种可能,我问墨兰亭,会不会有没有可能,老师被换了魂魄???

墨兰亭好像听蒙了,沉吟一会儿才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并且也只有这个可能是唯一能避开所有人的怀疑,比如,我,比如龙瀛等等……就是秦苏,一开始龙瀛也没有完全发现。”

墨兰亭前面所有的话我都忽略了,只抓住了最后一个点。

“你说什么?秦苏……龙瀛也没发现?”我重复的时候,墨兰亭就笑,“是啊,那家伙死要面子不肯说,他修为弱了,连这个都看不出来,还信誓旦旦说了就是秦苏害你入蛊,是不是?”

我整个听的呆若木鸡也不为过!!!

虽然,死要面子是龙瀛干的事儿,但是,回想起来他当时信誓旦旦的样子,我真是好半天才在老师喊我的时候,回过神来。

墨兰亭这时又低低说了一句:“别跟他去。”

老师已经到面前,局促的推了推眼镜说我说的怎么样了?接着说这马上天黑了,他怕不安全,有道是白天看事儿,晚上容易出事。

我本来是真的想要跟他去的,尤其看他如此为我着想,换做以前肯定就直接说了我以前都是晚上去的,还在鬼屋呆过,可现在……

“那谢谢老师,老师你先回去,我等明早来。”

我说完就很明显的看到老师脸色有瞬间的凝固,不过只是一下,他就又恢复刚才慈爱的样子说:“嗯,好说,好说!那……我就先回去了,麻烦你来送我了。真是麻烦了……”

各种客气,就差给我鞠躬。

换做之前,就墨兰亭跟我说这些话之前我可能都会觉得窝心,可算是遇到一个正常的知道感恩戴德的「客人」了。

当然,咱们办差不是为了让客人感恩戴德,但有句话怎么说——

礼多人不怪。

跟老师送别后,我就朝着车子走,可能是警惕的心驱使作祟,我走到门口忽然一个回头,果然!

老师的脸色阴沉的像是看到杀父仇人。

那瞬间我和他都愣住,他想改变也来不及,懊恼,复杂还有各种情绪在他脸上的时候,我听到墨兰亭说,快走!

我毫不犹豫,上车就一脚油门溜!

这个我已经太熟了,而我一气呵成离开的时候,后视镜里老师也追出来了,在小区门口缓缓地站直了身子,直接摘下了眼镜丢在了地上,甚至还吐了一口唾沫。

那瞬间我确认了——

“我老师……肯定也被调包了。”

这样对墨兰亭说的时候,墨兰亭就说放他出来,他觉得不太对劲,我这次多亏了他躲过一劫,照办了。

他出来后就在副驾驶左右开始作法,手势转的飞快。

我也不懂他干什么,也没问,就是一路开车疾驰,想要回家却听到他说不能回家,还说——

“车不能要了,这里被那玩意弄了跟踪法阵。你把车开到……开到最大的寺庙。然后留在那,不要了。”

墨兰亭说完放下手,我就也赶紧掉头朝着咱们这里最大的寺庙去。

到的时候,太阳都落山了。

推开车门的时候,我明显听到墨兰亭松了口气。

绕过车,我跟他汇一起的时候,问他是不是担心被跟踪,他就有些意外的看我,说我脑子开窍了。

我说我路上确实感觉到了有什么在跟着…不过从我到这边以后那东西就没跟着了。

墨兰亭也是看了一眼后面,接着直接拽我去寺庙里。

我想撒开手,但他说我最好不要,因为他这是在镇压我身上的气,说那老师给我弄了东西……

他总是模棱两可。

我就也不好说,跟他进去后,里面僧侣正在洒扫说不待客了,墨兰亭直接来了一句他要捐十万的善款,只求留宿一夜。

那小僧人就愣了下,说这个也不是他能做主,要去跟师父说。

随后给我们行礼,过去了。

我等人走了,才问墨兰亭,“你那么有钱?”

怎么也没想到墨兰亭扫了我一眼说:“这个钱你自己出。”

我就刷的睁大眼说有没有搞错,十万块钱住一晚上,总统套???

他就捂住我嘴让我慎言,“若能留在这里,别说十万,拿你所有钱都值,因为外面那东西——是奔着你的命来的。”

墨兰亭说完,那个小僧人已经回来了,对我们摇头说师父说了,不可以。

墨兰亭也不急,直接坐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又说:“二十万,你再问。还不够,三十万,四十,五十一百万,一次次问。”

如果刚才他没有说要命的话,我可能会舍不得钱,毕竟这些钱都是我拿命博来的,可现在有东西要我的命,我就顾不得钱了。

可没想到墨兰亭说完后,那小僧人就面露难色摇头说:“非我不愿去传话了,实在是师父亲口说了,无论二位施主给多少钱,都不能留宿。”

我有些急了,没想到墨兰亭好像完全不意外,反而还撒开手伸了个懒腰。

我被他弄的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小僧人也是歪着脑袋,不知道什么意思,接着,墨兰亭打完哈欠,收了手,无端端的飞出去一个锦囊直接到小僧人的怀里:“挺好,他要是要钱的,我还不敢住,把这个锦囊给你师父看!”

墨兰亭说完后就又拉过我,他这次再拉我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有一股微微沉冷的气息压住了我手腕的躁动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