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世界的心机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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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57.勉为其难(改)

茶杯终究没有砸出去,

羽田奇亚看到了站在卧室门前的少年。

她知道后辈不喜欢看她发火的样子,她也不希望后辈难过。

于是放下了茶杯,陪着后辈回到了房间。

本来桥本是躺在卧室里的,突然发现前辈不在,便出来找。

见到前辈在发脾气,他无法立刻阻止,便也只能看着。

或许只有互相关心的人,才能从对方的角度考虑,进而改变自己。

现在的羽田奇亚,就是这样的人。

回卧室前,桥本看向小鸠律师。

“你就是贺茂小鸠律师吧。”

贺茂小鸠跪坐在地毯上,说道:“是的。”

她迎上少年那充满理解的目光,

她好像明白了为何那个凶巴巴的女人突然没有了脾气。

这样的同情心极强的气质,她也很难抵抗。

少年说道:“告诉真纪,我支持她的一切决定,大家都很照顾我,请她放心。”

说完,房门已经关上。

幸免于难的小律师,拍了拍西装,站起来。

她看向走进卧室的两人,有些迷茫。

她向医生问道:“刚才那位先生是……”

医生回答:“就是你要找桥本……”

她又问:“那另外一位金发的女士呢?”

医生说:“注定被桥本所误的笨蛋。”

……

……

一小时后。

贺茂小鸠拿起手机,向藤和真纪交代情况。

医生并没有告诉她全部的事情。

她也无法告知第二受孕者的事情。

于是,藤和真纪只能认为,自己的丈夫只是普通的衰退期症状,

嘱咐贺茂小鸠多费些心思之外,也没有其他的想法。

唯有得到那句“支持”以及“大家照顾”,让藤和真纪喜忧参半。

她欢喜的是“支持”意味着丈夫同意她出差,事业得到了解放。

她担忧的是“大家照顾”意味着丈夫正在接受大仓小姐的保护,她可能会失去丈夫。

她明白这句话所隐藏的利益与风险。

但她更清楚的是,这项选择一定是利益大于风险的,只求未来功成名就,能够补偿丈夫。

最近【大仓信贩】的生意越来越好,随之而来的是,诉讼案越来越多。

藤和律师事务所承包的案件越多,收益越好,名气越大,事务所也就能够继续扩张下去。

她作为【大仓信贩】的法律顾问以及代理董事,自然要与竞争对手,在法庭上展开辩论。

然而,人类最邪恶的一面也因此得到发展。

电视剧里的商战,往往是什么,卧底内部,收集商业机密,精准打击,各种阴谋诡计。

真实的商战,远比这恐怖直白得多。

下毒、打架斗殴、偷公章、爬墙、偷拍丑闻……

什么下作的手段都做得出来。

哪怕是建制派,也无法轻易制裁这种恶人。

恶人必须恶人磨,只有大恶人才能碾压宵小。

她要保证【大仓信贩】完全走上正轨,就必须与大恶人打交道。

她便不得不把丈夫交给大仓去保护,与一些灰色势力展开合作。

走过一圈,她才忽然发现,

神户组可能是所有黑道里最“善良”的组织。

她好像明白了神户组为何长盛不衰。

神户正下着雷暴大雨。

她撑着雨伞,站在神户组所在的宅邸前。

神户组宅邸的管家,八首婆婆,正引她觐见黑道之王,佐藤女士。

她挂断手机的时候,面前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站在走廊的阴影里看不清脸庞。

“你就是藤和律师吧。”

雷霆乍惊,黑松半白,

她看清了女人的样貌。

她睁大眼睛。

“你……”

“很像你认识的人,对吗?”

……

……

小鸠律师挂断手机,长舒一口气。

监视这一切的医生,也长舒一口气。

任务完成,她本想取出香烟,

但想到有业在身,

心中略感不爽,只好放弃,扭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一只乌鸦落在窗边,与医生对视。

乌鸦浑身是水,狼狈不堪。

医生仿佛看到了自己,陷入沉默。

医生回头看向大小姐。

大小姐也在看她。

两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交换过眼神,默默盯着雨夜。

……

……

卧室里。

桥本宇太闭上眼睛,回顾刚才发生的一切。

大家说的事情,他都已经偷偷听到,

验孕棒验过了所有人。

他早就清楚凶手是谁,

他等着与凶手交涉,

他略微思考了一下。

衰退症再次爆发,

空虚、寒冷、无力……一齐涌上全身。

身体剧烈颤抖。

他似乎掉进了冬日的湖水,两眼发黑,找不到上岸的出路,马上就要掉入深渊。

好在,只是一瞬之后。

一只可靠的大手伸入湖水,将他从寒冷中拉出。

暖暖的味道充盈全身,力气逐渐恢复。

他喜欢这种感觉。

抬起头,

鼻子碰着鼻子。

这是唯有他能够闻到的气味。

也是唯一能缓解衰退期的良药。

他眼里是帅气的金发少女。

少女的眼里也只有他。

“笨蛋,谁让你起床的。”

“我要是再不起床,前辈你就要被律师小姐起诉了。”

“咱才不会被起诉,咱是吓唬她的,咱答应你,不会乱发脾气的。”

他知道少女遵守约定,

他决定让女孩儿感到幸福。

这样他也能得到幸福。

“前辈,闭上眼睛。”

“等等,你要干什么?”

“吃药。”

……

……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羽田奇亚走出卧室,看到了正在玩手机的医生。

“老师呢?”

“大小姐已经离开了,保镖都在门外。”

羽田奇亚又问道:“医生小姐也会下棋吗?”

医生说:“会一些。”

她没有多问,只说:“后辈叫你进去检查。”

医生走进卧室。

走进前,医生想要抽烟,

但是口袋里只剩下一根美味棒,便只能叼着棒子进去。

卧室里,少年站在窗边,盯着窗外的山茶花庭院。

窗边是一张高脚台,两把藤椅。

最醒目的是,台子上放着棋盘。

棋盘上放着一盒烟。

“医生,能陪我下一盘吗?”

“你身体很差,不能长考。”

“超快棋就好,十分钟一局。”

“但我不是棋士。”

“我可以让子,也可以让先。”

“让子过分了,你让先吧。”

医生执黑,少年执白。

医生用的是AI流定式:星位一间低夹。

一种常见的布局定式。

少年用的是妖刀……

AI流妖刀定式——村正的乌鸦。

地下榜第八位,乌鸦的拿手好戏。

医生紧张极了,叼着烟。

棋盘上有烟灰掉落。

她想事情想出了神儿,忘记自己在下棋。

红色的光点一直烧到烟嘴。

她发现烟嘴的味道已经很淡,这才意识到自己该落子了。

但下一秒。

她在棋篓里摸到一样东西。

——验孕棒

少年不知何时,关上卧室的门,关上卧室的灯。

黑暗中,少年告诉她:

“做检查吧,乌鸦小姐,我会背过身的。”

“不用了。”

乌鸦医生低声道,这是她一生最羞愧的时刻。

“阳性,我验了两遍。”

“谁在胁迫你?大仓老师吗?莉莉丝小姐吗?还是神户组?”

“我自愿的。”

“我不相信。”

“不管你怎么问,我一定会把孩子生下来,无论你同不同意。”

“我的后代,没有那么值钱,你如果缺钱,大可以来棋院下棋。”

“你一定想不到,你的后代远比你更值钱,有了它,我不用再下棋赚钱了。”

乌鸦又说道:“我会吃药抑制,你的情况会逐步得到缓解,我们不会再见了。”

桥本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那些遗传物质,你到底是怎么得到的?”

他和妻子生活在一起后,就戒掉一些小习惯。

不可能有遗传物质外流。

“还记得你们第一次去孕检吗?”

他当然记得。

当时他们去医院体检。

确定他很健康,妻子非常开心。

那时妻子还没有怀上。

“你妻子在医院里存了备份,那是我家的医院。”

说完,她就要走。

可她万万想不到,房间的门是从外面锁上的。

羽田奇亚守在外面。

桥本的手里拿着一把枪,

勃朗宁M1911……

这把枪指着乌鸦医生的脑袋。

乌鸦医生举起双手,不得不交代一切。

“我知道大仓喜欢你,

大仓很有钱,

所以我从六毫升十二亿个体中,抽走最优秀的三个A级个体,卖给大仓,

大仓知道后,想都不想,全都买下来了,

她捐出她的一半,让我做成囊胚,

我做了三个囊胚,

她天生残疾,那地方发育不良,一个也没能养活。

最初的两个囊胚第一天就死了,最后那个囊胚只活了三天。

她又没有你的陪伴,加上吃药抑制,注定是没有后的。

她哭了很久,从来没有告诉你,也没想借别人的肚子,

我打算挣一笔钱,于是用剩下的材料,做了第四个囊胚,

没想到竟然养活。

因为大仓没法提供孵化环境,

雇佣女性做这个是犯法的,

所以,我只能自己做这个,

只是没想到你有点儿特殊,衰退症的反应有些严重,

所以……”

“好了,我知道了,请不要再说了,

我会找老师核实,在那之前,请不要吃药抑制。”

“你明白就好。”

医生挺着肚子,骄傲地说道。

“这可是你和大仓的孩子,小心点儿,大仓的质量很差,没几个能用的,可能一辈子只有这一个孩子,别走火了。”

他一边用枪指着乌鸦医生的头,一边打开手机,拨通老师的电话。

老师回答:“她说的都是实话,奶奶最近身体不好,我妹妹已经有第一个孩子,

失去第一位继承权,我就不再是大小姐,只要我还是大小姐,就能一直保护你。

我现在就在楼下,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总之,宇太,我不能没有那个孩子。”

接着,老师挂断了。

他还有很多疑问,

比如,老师为什么要拐弯抹角……

比如,老师为什么要装作无辜……

师徒朋友之间,很多事情都可以商量,

难道开诚布公,朋友就做不了吗?

老师应该多信任他一些,

“事实就是这样,桥本君。”

医生说:“大仓不想隐瞒这件事情,

她想一直在你们面前保持为人师表的光明形象,

她不想和你,和羽田奇亚有隔阂,更不想在你面前丢脸,

她觉得你肯定不能接受这件事情。

她希望我来做这个恶人,

我理解她这种别扭的性格,

所以,我来了,

本来我这次过来就是演戏的,

只是没想到,

你竟然还藏了把枪。

而且十分冷血,一点儿也不怕射杀自己的孩子,

她后手的安排全都乱了,可真倒霉啊。”

乌鸦医生举起双手,极力给老师洗白。

桥本宇太没有理会,把医生留在卧室。

他离医生太近了,医生有他的孩子,症状再次发作,

他敲敲门,羽田奇亚解开门锁,把他抱住。

有了福音素的加持,即将发作的衰退症得以缓解。

然后,他看到了奇亚身后的大仓归蝶。

如今的大仓归蝶,面如死灰。

桥本也不知该怎么面对这种关系。

他只好问医生。

“我这种情况到底会持续多久?”

医生说:“八个月,只要孩子出生就好。”

他只能对老师说:“八个月,我还是撑得住的,所以笑一笑吧,老师。”

老师的笑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