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欲能交易所

“朋友，你还在为能力撑不起欲望而绝望吗？你还在因无欲无求而苦恼吗？欲能交易所，帮你完成欲望和能力的等价交换，让你成为人生地赢家！”就在吴宇绝望之时，一个娇滴滴地声音传来，一纸传单几乎凑到了吴宇脸上。

吴宇抬眼一看，是一个身材窈窕的年轻女子，大冷天的，穿着小西装和超短裙，薄薄的黑丝袜，正眉目传情地看着吴宇。

吴宇好奇地接过传单，女子解释道：“我们秉持，任何无法实现的欲望都是有价值的，任何微不足道的能力都是可利用的！我们的专业咨询师，会对你的欲望和能力进行评估，给你提出专业地交易建议，帮你实现欲能平衡。有兴趣的话，可以跟我进店了解！跟我来！”

女子说着，朝一个背街小巷走去。

吴宇反正闲来无事，跟随着女子，望着她那凹凸有致的背影，满脑子邪念，东拐西拐，渐渐深入到巷子里。

狗子不情愿地跟在吴宇身后，累得伸出舌头喘气。

虽然直觉告诉他，这娘们儿不像好人，所谓的欲能交易所，也一定不是个什么正经场所，自己十有八九是碰到了骗子，但他还是决定跟着去看看。

一方面，他实在想不通，现在的自己，除了身体，还有什么可骗的。

另一方面，这女子确实还不错，虽然有些风尘味道。

这背街小巷居然是连着欠谷门的，有一处低矮的围墙，开了一道窄门，不锈钢门锈迹斑斑，看来颇有些年头了。

吴宇在欠谷门小区当了三年保安，几个岗亭都值过班，以前倒没发现还有这么一条通道。

“朋友，手往哪儿捏呢？”女子突然嗔怪道。

吴宇正幻想着对女子做出了出格的动作，略带尴尬地笑道：“不是，我就这么想一下，你也能感觉到？”

“感应人的欲望，是我们咨询师的入门技能。”女子一本正经道，“你已经捏了三下了，而且力度越来越大！如果这都感应不到，那我就妄为咨询师了！在本小姐面前，你就像透明鱼缸里的金鱼，奉劝你还是规矩点，别让欲望外泄太明显。”

吴宇有些震惊，因为刚刚自己真的臆想着捏了三下！这女子，到底是瞎诌的，还是真的感应到的？

他突发奇想，自己不妨再做进一步的出格臆想，这不就能试探出这女子是不是真能感应到了？

他正要展开进一步邪恶的臆想，手腕感受到了剧烈的麻木，让吴宇被迫终止了放肆的臆想。

狗子惊慌失措跟上来，眼里充满了哀怨之色。

女子这才发现吴宇身后还跟着一条狗，警惕地看了它两眼，试探性地问：“这狗子是你的？”

“算是吧，在小区捡的，目前主人还没找上门来。”吴宇如实回答道。

“到了，里面请！狗子不能进去！”女子停住脚步，正色道。

吴宇一看，破旧的三层楼房，应该颇有些年份了，墙体都有些开裂了，有个门牌匾，写着“欲能交易所”五个字，脏兮兮的，欲字的右边被污渍遮挡，不太清晰。

女子已经推开玻璃门，吴宇跟随着她步入店内，回头望了一眼，只见狗子十分警惕，甚至有些局促不安。

店内又是另外一幅光景，打理得井井有条，像个茶吧，整齐地摆了几张桌椅，还有一个吧台。

吧台后有一个年轻女子，店内再无别人。

刚才这个女子将吴宇领到靠墙的一张桌子坐定，正色道：“接下来，你可以根据我们的提示，随心所欲地臆想，我们将会对你的欲望和能力做一个系统的评估。请戴上这个！”说着递过来一个无线耳机。

吴宇不假思索地戴上，耳边传来一个富有磁性的男中音：“欢迎来到欲能交易所！闭上眼睛，站起身来。”

吴宇照做，耳畔响起了波涛的声音，很柔和很温顺。

男中音继续提示：“想象你是一叶浮萍，在茫茫无际的海洋中，随波飘荡。”

耳畔，波涛的声音越来越嚣张，吴宇感受到，自己被海水包裹，被高高抛向天空，又落入浩瀚地海中，与新的浪花融为一体。

“一叶孤舟飘来，你被拍击在船上。”提示音继续，吴宇也想象着自己落入孤舟之中，随着船中的积水剧烈震荡。

“你化身为一个船夫，撑着竹篙与风浪抗衡。”

“风浪停了，船儿平稳行驶。你看到了一片宽阔的大陆，你加快了撑船的节奏，划向岸边。”

“船搁浅了，你跳在沙滩上，这片漫无边际的沙滩，空无一人。”

“下面，请睁开你的眼睛！”男中音提示道。

吴宇慢慢睁开眼睛，面前的女子躬身蹲在地上，用卷尺量着什么，念念有词道：“坚持了三分钟，向前移动了二十厘米。欲望指数55点，能力指数4点。你可以交易掉50点欲望指数，转换为1点能力指数，从而实现欲能平衡。”

“怎么个交易法？”吴宇疑惑地问道。

“这是交易调查问卷，你可以根据提示填写。我们便对你认为可以放弃的梦想，或者说欲望，进行修剪。”女子递上一纸问卷。

吴宇一边看一边填写，最终极的梦想是什么？他回忆了一下，填上了成为九星公民。

近三年的梦想是什么？他填上了成为一星公民，拥有一张功勋卡，挣5点功勋。

近三个月的梦想是什么？他填上了成为一名保安领班。

近三天的梦想是什么？他填上了成为一名保安。

近三个小时的梦想是什么？他填上了成为一名保安。

填写完毕，女子接过去，略微思索，解释道：“终极梦想欲望指数40点，近三年的梦想欲望指数5点，近三个月的梦想欲望指数3点，近三天的梦想欲望指数2点，近三个小时的梦想欲望指数2点。另外，人活着还有基础欲望指数3点，这个是无法交易的。建议只保留近三个小时的梦想，其余的全部交易。如果没意见，你签个字吧！”

“你所说的修剪，是用剪刀剪吗？”吴宇疑惑地问道，“痛吗？”

女子解释道：“你还真是脑洞大开啊！我们这里所说的修剪，是对大脑皮层进行干涉，人为地帮你擦除关于这些梦想或者说欲望的记忆，是无痛的！目前，我们交易所这方面的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就是个简单的小手术，你完全没有感觉的！”

“会有什么后遗症吗？”吴宇忐忑地问。他开始打退堂鼓了。毕竟，这是要动他脑子的事情。

女子微笑着说：“放心吧，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们的技术很成熟，不会有任何后遗症的！”

她如此信誓旦旦，吴宇反而觉得心里没底了，正要拒绝，不经意地发现，两个彪形大汉已悄无声息出现。

“那个，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吴宇小心翼翼地问。

女子有些迫不及待地说：“很快！最多十五分钟！快点签吧，别浪费时间了！”

说话间，两个彪形大汉已经快步朝吴宇这边走来。吴宇隐约看到，他们手里拿着绳索、针管。

“等我一下，我把狗子抱进来，它胆子小得很！”吴宇说着，强作镇定，朝门口走去。

他发觉，自己浑身无力，头重脚轻，脚踩棉花。但他也知道，这个地方恐怕邪门儿得很，再呆下去，兴许自己会小命不保。

扑通一声跌倒在地，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