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说回我自己,光脚测量,身高一米六二,但我身形是黄金比例,所以显高显长,与一些一米六五的咨客,如果不站在一起比身高,别人目测,还会以为我更高。
我身形苗条,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前凸后翘,用粤语来说就是黄蜂腰,蟑螂肚,体态婀娜,年长的老妇人看到我,都觉得我好生养,娶回家定能多子多福多寿。
我大部分的五官,都遗传了父亲,我肌肤雪白,别人晒,是怕晒黑,我不怕晒黑只怕晒伤,因为晒黑了,在家待几天,很快就能恢复雪白,但晒伤了,就如火烧般,又红又烫,还痛,如蛇一般要脱一层皮。
我、妹妹、弟弟,三人都遗传了父亲整齐的发线与宽阔的额头,但我与妹妹,却又不似父亲那么宽阔,在女人中偏高,又不会像男人那么高阔。
所以总让人一眼觉得我们聪明,我们老家有一句老话:“叫头发生来盖愁眉,生来定是蠢教雷。”意指无论男女,不能发线太低。
我们都是剑眉朗目,睫毛修长,自然弯曲上翘,所以从来不需描眉画眼,更不用像别的女孩需要戴假睫毛,如果我的眼睫毛再涂点睫毛膏,别人还以为我戴了假睫毛。
父亲的高鼻梁,只有我与弟弟遗传,妹妹完美错失了,但我的鼻子更好看更立体,父亲的高鼻梁中间有一个小结,我的没有,我的鼻子既挺又直。
我与妹妹都是瓜子脸,唇红齿白,一口整齐漂亮的牙齿,完全可以去做牙膏广告,但我们的牙齿质量不好,都容易有蛀牙,所以我几乎每年都要光顾牙医,让牙医检查牙齿,尽早发现蛀牙,早发现早治疗。
只有我的下巴最像父亲,微微上翘,我脸上的比例,无论是上下左右,基本都是标准的,我的眼睛笑起来眯成一条线,就像漫画里的人物在笑一般,所以别人都说我有一对腰果眼,笑起来似一轮弯月。
我拍照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无论你由哪个角度拍,我都很好看,我的正面照好看,侧面更好看,因为侧面看得到我立体的五官,与又长又翘的睫毛。
而且,我还是一个合影杀手,特别是近拍大头贴,许多单独看,漂亮又惊艳的女孩子,但她们与我合影,就显得她们特别逊色。
萍、丽、黛玲都是大美女,但与我合影,她们看起来仿佛就不那么惊艳了,所以,女孩子一般不喜欢与我合影,与我合影时,我不是被要求站在最前面,就是旁边。
我走在路上,总会有许多影视公司的星探给我名片,邀请我去拍戏、拍广告,但我自认为没有演戏天分,并且一直认为做演员,还要有一双纤纤玉手。
可我的左手受过伤,在七岁那年被大火烧伤,虽然基本已经恢复,平时生活中,常人很难发现我的伤痕,但拿出来与人对比,就一目了然,所以,我不喜欢别人看我的手。
而且左手食指也有多处伤痕,都是小时被刀割伤与砍伤,左手小指尾关节不能完全伸直,也是因为小时候不小心割伤了神经,加上当时害怕被母亲打骂,就偷偷藏起不出声,直到后来伤口发炎,家人发现时,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期。
我是属于那种古典美的女人,我的模样恬静,给人感觉乖巧听话,又常病恹恹的,仿似红楼梦中的林黛玉,许多人就以为我完全没有攻击性,其实我性情暴躁,还有点暴力倾向。
小时候,一言不合就动手,全村的同龄人,无论男女,都被我打了个遍,特别爱看那些打打杀杀的电影,中国的武打明星都很熟悉,还很喜欢看兵书,如果有些剧情主角太傻,我就特别希望反派赢。
但我最喜欢的明星,却是周星驰,在广州总会看到香港各式新闻,香港的媒体对他多是批评,可我却一如既往地欣赏他,因为我喜欢的是他的戏,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我不重要,反正我又不嫁给他。
会看相的老者,是能由我的外表看出我的本性,在如此娇美的外表下,却长了一对似剑又似刀的浓眉,我在相学书里有看到过,有这种双眉,又长睫毛并弯曲的人,绝不会是好脾气。
并且,我的眼睛,如果遇到极不顺心的事时,会目露凶光,看过我发脾气的人,都很害怕我,觉得我与平时判若俩人,所以我是一个矛盾体,我既希望自己温文儒雅,柔情似水,又觉得凡事要坚强独立。
这就是我的整个外貌,整体来说,我肯定是一个人见人夸的美人,但我从来不为我的外表沾沾自喜,相反,我觉得我如果外表普通一些,也许我更容易成功,这样,最少不会有那么多男人总在打我的主意,总想把我弄上床。
我的父亲貌若潘安,但那又有什么用,他的妻子还是离弃了他,他依然过得孤苦,所以,好看不能当饭吃,爱情也不能喝水饱,此后,我基本不看爱情小说。
我从小长得漂亮,但美丽的外表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幸福与好运气,相反总让我置身危险之中,更多是靠我智慧的头脑,才让我一次次化险为夷。
我想如果我不是比普通人聪明那么一点,那我现在可能早就成了各种男人床上的玩物,所以我又特别感谢母亲的遗传,因为母亲现实、多疑、善于思考与算计,以前我一直讨厌她,并且告诉自己,永远也不要像她。
但现在,我有些欣赏她,也能开始理解她,因为像她这样的人,最少能自保,但我知道,我不能学她,我要继续保持初心,坚守内心的善良,这些算计是不影响我的生活,不是有谚语讲: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一世穷。
父亲是善良,也思虑长远,把人生看得通透,但太不会算计,就像在造纸厂里造纸,与别人同样造出来的纸,他就会比别人卖得钱少,他总是精益求精,过于忠厚,总要把纸打磨得很漂亮,晒得更干。
但问题我们那里山高路远,农村人也没有那么多空闲花钱坐车送去城里摆卖,主要靠批发商上门收购,可批发商不太在乎你的纸有多好多干,因为乡亲们造的纸,是以竹子为原材料,这种纸,纸张粗糙,俗称黄纸,不会用作书写,只会拿来祭拜焚烧。
所以收购商也不太在乎黄纸的质量,出的价钱基本统一,就算浮动也不大,对他们来说差不多就行了,他们批发到城里,还要另外包装销售,所以父亲做出来的纸,明显比别人漂亮,但重量总比别人轻。
但收购时是称重量的,所以到手的收入就比别人明显少,母亲为这事,一次次责骂父亲,但父亲下次总会依然故我,他仿佛做的不是生意,而是艺术,他只想做出自己满意的作品。
而且父亲做事缺少考虑,他的纸做了需要放出去晾晒,他心情好了,就直接放出去晾晒,也不看天气预报,夏日里天气多变,常会把他辛苦做好的纸,又浇成一团泥浆,最后又要返工重做。
被母亲一次次责骂后,他很少吸取教训,这样的错误又会一次次发生,后来,母亲不管他了,无论纸被浇成什么模样,她都不帮忙,每次都是我在帮他收拾,就连爷爷都看不下去了,边帮他收边骂他,问他是驴脑袋还是猪脑袋。
但父亲不烦不燥,仿佛所有的人,他都能视若无睹,他的眼睛总是遥望着远方,常一个人静静地吞云吐雾,我对父亲是同情的,也能理解。
他只是思想更高更远,他淡泊名利,喜读圣贤书,只想做一只闲云野鹤,但他上有老,下有小,他抛弃不得,也放心不下,所以,他总是很过得很矛盾。
父亲心情好时,会对我与妹妹讲:“幸好你们都像你妈聪明,智商高,所幸,我娶了一个聪明的妻子,这样生的孩子也智商高。”
但心情不好时,就会对我们讲:“你看你们这个性,就像你妈一个样,暴躁、现实、算计。”
反正好坏,都被他一个人说完了,每次这样,我与妹妹就会对他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