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负债也是一种能力
让孙卫东做超凡牛仔裤的代理商，他想法可就太多了。
但孙卫东不想说，或者说不想说的太细，因为超凡服装厂在经过几年飞速发展后，在90年代初期就破产倒闭了。
孙卫东现在之所以和超凡服装厂合作，是想搭超凡服装厂高速发展这几年的顺风车，并没打算长期合作。
90年代超凡服装厂倒闭的原因是，质量下降严重，款式跟不上潮流，但这只是表面能看到原因，深层次的原因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所以，孙卫东不可能明知道有雷，还把自己跟超凡服装厂绑在一起。
不过，他也看得出来，林舒凡是个真心想做事业的人。
孙卫东打着哈哈说：“没什么想法，我刚才只是随口一说。”
“卫东，你这么说就够意思了。”
“怎么不够意思？”
“你现在都搞批发了，说没想过做代理，谁信啊？反正我是不信。”
“搞批发和做代理是两回事。”
“可在我看来一样。”
“不一样，差别大了。举个简单的例子，做批发，货卖出去只要不是质量问题，货一概不退不换，他们卖的好不好，也和批发商没关系。但代理商就不一样了，必须承担一些总公司的责任，区域市场开发，客户维护，事情太多了。”
孙卫东的说法，是服装市场未来的趋势。但在80年代和90年代初，批发商和代理商基本是一样的，只是称呼不一样。
林舒凡对孙卫东的说法很感兴趣，开始细问，市场如何开发，如何维护……
从八点多吃饭，边吃边聊，一直迟到了晚上十一点。
这顿饭让林舒凡受益匪浅，意犹未尽，孙卫东超前的思维，深深地吸引了林舒凡，只觉得他是上天派来，帮助自己发展事业的高人。
为了好好招待孙卫东这个高人，林舒凡第二天特意抽出时间，陪孙卫东去了佛山附近的景区，上午去了佛山祖庙，下午去了清晖园。
第三天又陪着他去了三水森林公园。
第四天；林舒凡还要陪孙卫东去景区，孙卫东婉言谢绝，而是自己去了市里批发市场，在市场上转了一天。
这一天他没白转，又给林舒凡发现了一个商机。
在80年代，到处都是商机，而这些商机往往是人们忽略的。
孙卫东发现了批发皮带的，一条皮带批发价1.8。他建议林舒凡可以去找皮带生产厂订做皮带，做上超凡的商标，然后和牛仔裤一起批发对外卖，做贴牌做腰带。
第五天，按照孙卫东所“设计”的五分裤，终于做出来了。
其实，五分裤第二天就做出来了，是林舒凡有意耍了个心眼，想让孙卫东在佛山多待一些时间，好向他请教一些问题。
孙卫东看了五分裤觉得可以，林舒凡立刻安排下单制作，首批两百条，浅蓝和灰白各一百条，全都发给孙卫东。
这次孙卫东一共订了一千条牛仔裤，八百条正常的，二百条五分裤，五分裤因为用料少，所以进价按14块钱，总价值一万五千六。
这次来佛山，孙卫东一共带了九千多，抵消上欠超凡服装厂六千五，孙卫东一共欠了超凡服装厂一万三。
对商人来说，负债也是一种能力，能把债务当财富就是本事!
乘坐当天下午的火车，第二天中午孙卫东回到了天河。
再次踏上天河的土地，看着熟悉的街道，他心中百感交集，自己重生将近三个月了，他空手套白狼，现在居然成了万元户，虽然这个万元户是个“负翁”，但手里却实打实的攥住了商品。
在这个日用商品匮乏的年代，只要手中有商品，就掌握了财富。
周玲和陈海，得知孙卫东进了一千条牛仔裤，旧账未还又添新账，外面欠了一万三后，都震惊不已。
特别是，陈海差点把下巴惊下来，他说：“卫东，你欠这么多钱，警察不会找咱们吧？”
孙卫东笑着说：“欠账又不违法，找咱们干嘛。再说，我们又不是不还，等货卖掉，我们就还。”
周玲担心的说：“可欠这么多钱，我心里不踏实。”
陈海说：“是呀，是呀，我心脏砰砰直跳，太吓人了。”
“超凡服装厂都不怕，你们怕什么啊。”
周玲说：“卫东，超凡服装厂，为什么会赊账给咱们发这么多货？”
“当然是觉得咱们能卖出去。”
周玲说：“等咱们卖了货，要赶紧给人家汇款还账才行。”
孙卫东点头，问：“我离开的这几天，有人来进货吗？”
周玲拿出记录本给孙卫东，他离开天河八天，来进货的有六个，进货数量都不多，最多的三十条。
现在库存还有五十六条，其它服装也不多了，需要补货。
孙卫东大致了把记录本看完，说：“佛山发的货明天晚上能到，我们现在主要是卖牛仔裤，牛仔裤在夏天不好卖，所以这段时间生意会淡一些。”
陈海说：“我们可以去进一些夏装。”
“我抽不开身，最近还要跑贷款的事，过段时间再说吧。陈海，明天你找几个人，把战备所的荒草收拾一下。”
“行，工钱怎么算？”
“一个人一天一块五。”
“没问题。卫东，有个事我想跟你说下。”
“说。”
“张胖子你认识吗？”
孙卫东搜索记忆，片刻后想起了张胖子，胖子原名叫张亮，是陈海的发小，但孙卫东和他没什么交集，也不了解。
“有印象，怎了啦？”
“他想跟着咱们一起干。”
“他之前做什么？”
“木匠学徒，可没学出来，现在一直闲着。”
孙卫东笑着说：“那明天让他过来吧，先让他盯着战备所那边。”
“行嘞，那待遇怎么说？”
“每月开工资，四十。周玲，你觉得行吗？”
不等周玲说话，陈海先说：“咱们都开一百，给人家开四十好吗？”
孙卫东皱眉，说：“陈海，你的意思是，以后咱们雇个人每月就给开一百块工资？”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都是朋友，又是我介绍来的，能不能工资开的高一点。”
孙卫东立刻明白，陈海肯定是给张胖子吹牛，说了大话。
“咱们是开公司，不是搞慈善。每月四十，他要是嫌少，可以不来。”
周玲说：“卫东，既然是陈海的朋友，要不每月就给四十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