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诘问，然后提供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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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那是什么意思？”
泷川有点不能理解。
“在外面流浪多久了？”
清水悠二没有回答，反而开始诘问起泷川。
“一年多了吧。”
泷川双手握拳撑在大腿上，十分乖巧地跪坐着，低着脑袋很是配合地答道。
“多大？”
“应该16了吧。”
“多高？”
“嗯……160左右吧，没量过。”
“什么血型？”
“B型血。”
“你哥哥电话多少？”
“不知道。”
“家庭住址呢？”
“北海道旭川市……”
泷川下意识开始回答起来，说到一半才猛地发觉好像不对，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紧张地看着清水悠二。
清水悠二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接着问道。
“我对你刚刚说的人格分裂有点兴趣，现在跟我说话的这个是里人格？”
“嗯，我叫泷川，是为了守护泷川绚香诞生出的人格。”
泷川见清水悠二一脸平常，不像是要将她给送回去的样子，听到问题后再次老老实实地回答起来。
“嗯，那你这个人格泷川绚香知道吗？”
清水悠二点了一下头，有点好奇地探究起来。
“知道！泷川只为守护泷川绚香诞生，不会对泷川绚香有任何隐瞒。”
泷川看着清水悠二的眼睛，十分坚定地回答道。
“那这么说，我们现在说的话，她也知道是吗？”
清水悠二点了一下头，再次问道。
“嗯！是的！”
泷川点头。
“那你所做的决定也就相当于她做的决定是吗？”
“嗯，是的！”
面对清水悠二的回答，泷川顿了一下，然后再次点头。
“是吗？”
清水悠二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好奇地问道。
“刚刚你说你流浪的时候还遇到过上班族那样的家伙，那你刚刚还在我面前明目张胆地乱脱衣服？！”
泷川低着头颇不好意思地用指甲挠了挠睡裤。
“那个——，好多天没有洗澡了，身体好痒，加上感冒就更加难受了，还有就是我，我是个女孩子——，所，所以——！”
说到这，泷川脸颊羞红了起来。
“还有就是，这是试探了啦，对，是试探！”
接着，泷川脑中灵光一闪，不知想到什么，一边说道，一边坚定地点着头。
“试探？”
清水悠二表示大大的疑惑。
试探什么？
有什么可以试探的吗？
“那个是试探啦，如果清水有什么不好的行为的话，在浴室里的时候我可是全程都紧紧提着小板凳的哟。”
泷川右手呈虚握状，边说，边在空中做出‘敲击’的动作，好像还能听到破风声。
虽然泷川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一走进浴室就竭力地搓洗着浑身的脏污，只想着洗干净身体，美美地泡个热水澡，至于时刻提着小板凳那是没有的事情，但是这并不妨碍泷川编造谎话，吓唬清水悠二。
看到泷川那有神有色的表演敲击，清水悠二嘴角有点抽搐，也感到有点好笑。
合着我刚刚有点非分之想的话，脑袋就要开花了是吧？
而且这好像还是我的房间诶，用我的，吃我的，洗我的，还要打我？
哇，好可怕啊~
清水悠二内心的小人双手塞进嘴里，牙齿打颤，作出‘十分害怕’的表情。
“其实经过上次那个变态大叔的事情，绚香就决定就算再饿，就算饿死，也不会去接受那些所谓的‘好意’的。”
泷川握紧拳头，坚定决心，一脸凛然。
“那这次呢，吃了我这个陌生人的，还用了我这个陌生人的。”
清水悠二冷不防地来了一句。
泷川瞬间感到一阵尴尬，看着清水悠二严肃审慎的眼神，小脸顿时羞红了起来，连忙低下头，有点支支吾吾地说道。
“这，这不一样，不是我们主动接受的，是清水你自己扛回来的，我，我们是被动的，这是不可抗力因素！对，不可抗力！”
眼神来回往两边瞥着，不敢看清水悠二的眼睛，话语说得有点磕磕巴巴的，边没有感情的说完后边还用力点了一下头，好像想以点头的动作增加自己的说服力。
“哦，那这么说还是我的错喽？”
清水悠二拖着长音，语调有点夸张地说道。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泷川生怕清水误会生气，直接拨打110，顿时又磕巴了起来，连连在胸前摆手。
“嗯，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啊，这个，那个……”
泷川一下子被问得慌了心神，有点手足无措地在桌子底下开始绞起了自己的手指。
“我，我的意思是，是……好人！对，清水是个好人！”
情急之下，泷川将泷川绚香内心感受到的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好人？”
清水悠二眉头挑了一下，疑惑地问道。
“嗯嗯！”
泷川连忙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
“你不知道‘好人’这个词在当下这个社会来说算是一种侮辱吗？”
泷川以为就这样平息了，没想到清水悠二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直接让泷川错愕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莹润的泪珠顿时都在眼眶里打着转转，一副快要哭出来的可怜模样。
哭得还蛮可爱的嘛……
如果平常放到高中估计又是被那群男孩子追捧的存在，现在吗？
清水悠二右手摩挲着下巴，有点头疼地想着这孩子以后应该怎么办？
唉，头疼啊……
真是麻烦！
现在的父母都怎么回事？
不想养就不要生嘛，真是的，净会给人添麻烦！
清水悠二不由在心里碎碎念起来，还是怨气特别大的那种碎碎念。
稍微等下！她以后的人生关我什么事？以后的人生应该由她自己负责才是不是吗？我在这莫名地瞎操什么心？！
果然，有时候思虑过多，思考太远也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情！
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她当前的问题，至于以后，那关我什么事呢？我们也只是陌生人的关系而已！
“呐，我有一个有饭吃，有安稳的住所，还不用回到家里的办法，你要不要试试？当然我并不能保证成功性，只是有机会成功而已。”
清水悠二将心中纷飞的思绪管束住，眸子再次回到淡然的状态，看着泷川，缓缓说道。
“诶？真的吗？不是骗我吧？”
泷川眼中闪烁出明亮的光，希冀地看着清水悠二，然后又开始有点怀疑。
“真的，相信我吗？”
清水悠二看着泷川的眼睛，点了点头。
泷川注视着清水悠二的眼睛，清水悠二倒也大大方方地和她对视，大概五六秒，泷川绚香内心的第六直感告诉她是真的，于是嘴角露出一抹向上微翘的弧度，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来，朝清水悠二点头，双眼都放出光来。
“嗯，相信！”
清水悠二看了一眼十分单纯不谙世事的泷川，内心小人摊开双手叹息地摇了摇头。
这孩子真好骗，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这我要是真的有不轨的念头，你岂不就没了，到时候把你卖了还高兴地帮我数钱呢，真是的！
不过呢，正好我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感谢遇到我吧。
这世界上的信任都很珍贵，用一点便少一点，所以还是好好珍惜这份信任吧。
他可是刚刚被认证为【好人】来着！
虽然他不怎么喜欢这个泷川口中的称号，而且也跟【好人】这个词不怎么搭边就是了。
他只是个普通人，一个觉得人生没有意义的普通人。
“我打个电话。”
朝泷川说了一句，清水悠二拿起边上的手机，用大拇指顶开翻盖，开始拨号，是一个人的手机号码。
泷川听到不是110的按键顿时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双手撑在矮木桌上，大大的眼睛眨呀眨地看着清水悠二。
这次好像真的遇到‘上帝’了呢。
泷川开始幻想有热气腾腾的食物，有滚烫热水的浴室，有舒适柔软的大床，那梦幻一般的日子了。
清水悠二这边在第一声响铃后接通了电话，开头寒暄了几句，然后简短地说了一下泷川的事情，告知了对方自己的住址，就挂断了。
清水悠二将手机放到矮木桌上。
“好了，接下来等她过来就可以了。”
泷川‘嗯嗯’的点头，然后两人开始了等待。
一分钟不到。
“你刚刚是在给谁打电话啊？你的父母吗？还是朋友？”
等待使人焦急，也使人不安，安耐不住的泷川不由好奇地问了一句。
“我没父母，也没朋友，是警察。”
清水悠二先是侧头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然后回答道。
“啊？”
泷川的小脸闪过错愕的神色，以为自己听错了。
“警察，我刚刚在跟警察打电话，你的问题她可以帮你解决，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可以提供解决的渠道。”
“哦~”
泷川再次静静地注视了清水悠二五六秒左右，微微瘪着嘴，乖巧地应了一声。
并没有想象中的反抗倒令清水悠二有点不适应了，原本在清水悠二的想象中，泷川的反应应该是很生气，小脸都涨通红那样子，还会大喊大叫，还可能直接摔门而出呢。
没想到这么平静，这平静乖巧的反应反倒再次激起了清水悠二的好奇心。于是开口问道。
“不生气吗？”
“有一点。”
泷川嘟了嘟嘴，比了比手指。
“不过是对自己有点生气。”
“诶？为什么？”
泷川的话加大了清水悠二的好奇心，探究地看着她，等待她的答案。
“觉得不够信任清水你，也不够信任自己。”
泷川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清水悠二表情略微错愕，眼神古怪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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