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阴郁VS消解

回府的路上轩辕胤琛一言不发，绯红将眼前这个人和以前那个眉目舒朗的少年郎对比起来还是觉得不习惯。

眉头深深，她有一种冲动想去为他抚平，大多数时间她都在为他量身定制，一切往靠近他的方向行进，到现在竟然在平静的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想想被自己抛弃的阿娘，想想前世，奇怪了，似乎一切都在被淡忘，包括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渐渐被新的人新的事物所取代，连记忆也开始找了个地方睡觉，仿佛想起来就会万劫不复。

但新的人生，除了靠命，她还应该靠什么，经验只告诉她不能靠轩辕胤琛，她也没有资格肖想他身边的位置，但没有任何人指示她该如何活？

她好想干一些事，一些没有干过的事，比如掀开马车帘子，欣赏一下京城，但她不能够，一但手接近薄薄的围布她的心和手都忍不住颤抖战栗，她好像天生就没有办法神色坦然，或许一切都是命，她只能等待上天垂怜。等待上天垂怜，没有殷姣游；等待上天垂怜，殿下可以真心对待一个丫鬟。

到了王府，轩辕胤琛下车很快，走路也是大步流星，以这样的速度，绯红几近摔倒。

到了自己的明智轩面色稍霁，一双手大力第打开书屋门，绯红打算在门口立侍，但轩辕胤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拉进屋内将门关上。

绯红的头撞上木门，小圆丫鬟散了一半，可爱的小绒花掉了下来，寂静，孤零。

轩辕胤琛猩红的双目死死锁住她，绯红视线紧盯脚尖仍不能忽视灼人的目光，被制服住的阴楚静不能揣度这是戏文里的哪一出，一切未知又一切已知。

忽而轩辕胤琛放开了她，她跪在冰凉的地上，不敢抬头看一分唯恐逾越再使轩辕胤琛恼怒。

今日的受伤的手支撑在地板上，只觉久日重回，暗无天日，只能让人无端受着。

“起来吧。”良久，轩辕胤琛淡淡地说了一句。

阴楚静不敢怠慢将麻木的身体撑起来，勉强控制住身体不摇晃。

“过来给我研墨。”

“是。”

研墨时，轩辕胤琛注意到了，“怎么弄的？”

“奴没小心使得手垫在了主子脚下。”

阴楚静继续研墨，

轩辕胤琛不说话只是连写了几幅字都觉得不好，揉成纸团扔的满地都是，都是些什么“君臣”什么“人道”，绯红一个接一个的捡，这是最是让人没脸的姿势，但轩辕胤琛一抬眼看见少女的曲线，以及松散的发丝和埋在发丝的脸。

不必说他只在想一个合乎情理时宜的事。

“净了么”

阴楚静身体一僵，将纸团收拾好，丢在纸篓里。

轩辕胤琛将人拉到自己身边，“绯红，你虽是我近侍，但本殿从未好好了解过你，你也未好好熟悉我，今晚本殿想看看你，自是不必出外守夜了，我们说些体己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