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世英雄与白马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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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如果我能保护你,只是如果。

蒋斯疾步走了过去,谢池的神色悠闲自在,毫不担心。

路氏,破产了。

估计这个消息不久以后就能传遍整个邺城。

她随手接过迎面侍从端着的盘子里的一杯酒,有意避开蒋斯。

原因很简单。

她送他的礼物不止一个。虽然这好事儿不成双倒也没什么,不过她就得讽刺他两回……有点麻烦而已。一次性解决那不更痛快么?

有一个成语叫什么来着?哦对,有备而来,旗开得胜,箭无虚发。

要的就是这股劲儿。

她还没挪动脚,忽然就觉得身后一股浓浓的酒气。

一个胖墩墩的小青年,拿着酒杯,脚步虚浮地朝着谢池走来。

万利银行(邺城最大的黑货交易市场)最大的股东……的儿子,商烊。

他猥琐一笑,就把手伸向谢池的腰,嘴里还不停嘟囔着“小美人儿”

谢池转过身,就看见魏湮扣着商烊的手腕,他唇角一抹浅薄的笑,寒声道:

“商烊少爷,你喝醉了。”

商烊一脸被打扰的不耐烦,甩开他的手:

“你一个下贱的私生子也配和我说话?滚。”

他色眯眯的盯着谢池,满是赘肉的脸上浮现出快感,

“谢三爷,别让这个贱婢生的玩意儿扰了我们的雅兴。快过来,让老子好好疼疼你……”

谢池眯了眯眼睛,看过去,

“贱婢的种?”

那道眸光冰冷的淬炼了冷肃,眼瞳有些冷血的赤红。

商烊一笑,抖动着身上累累的横肉,舔了舔嘴唇。

谢池一阵恶寒,糟心地仰着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商烊忽然扑了过来。

魏湮一个箭步挡在她面前,对着商烊的脸就是一脚,踹到了地上。

他熟稔地捏了捏手腕,冷冷地抬了一下眼皮。

“你算什么东西。”

商烊“吭哧”翻倒在地,后脑撞到地上,疼得哇哇大哭。

酒气也散了不少。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心里一阵后怕,绿豆眼直冒精光,霎时间有了主意,有意大声喊道:

“啊哟,三爷饶命——”

叫声不小,引得目光都集中在这一角落。

商家的家丁跑了过来,赶紧把他扶起来,眼睛凶狠地等着谢池和魏湮。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几个不明所以的贵太太拉着自家儿女,高跟鞋吭吭吭的钉着地面。

“哟,商少爷,你怎么……摔成这样?”

商家也算是和玄厄门来往最密切的家门了,谁不知道,当初商家凭着商老祖宗给乌蒙送过一张米饼,一路高升,从一个芝麻大小的家族发达成了最大的银行老板,时不时就被玄厄门接济几桩见不得光的生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风光。

就算单说一个商烊,那都是从乞丐坑里爬成了大少爷。

人家有后台,有玄厄门撑腰,就是敢横着走。

讨好准是没毛病的。

商烊捂着心口喘粗气,忽然,不知怎的就咳出来一口血,虚弱道:

“我没事,都住手。”

“哎呦我的心肝儿,你怎么了?”

一个体态臃肿妇人健步冲到了商烊跟前,瞪大了眼睛,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转过身凶恶道:

“你们两个小杂种把我的儿子怎么了?我儿子身娇肉贵的,要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两个小贱人赔的起吗?”

商烊眼珠子一转,心里有点虚,毕竟人家可是谢三爷。就凭他刚刚说得话,指不定……

他深吸了一口气,清醒了不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只见商烊拽住商母的手,眼睛慌张地四处张望,

“娘,你住嘴,这可是谢三爷。”

他掐了掐商母的手。母子俩一对眼神,她立马明白了过来,尖声呵责:

“谢三爷怎么了?没有你爷爷,她早就不知道饿死在哪个犄角旮旯臭猪圈边上了,说不定连个全尸都没有,挫骨扬灰都便宜她的,至少死后还有个地儿……怎么,我们老商家救她,给她一条命,就让她这么对你这个独苗苗?”

她斜着眼睛睨了谢池和魏湮一眼,眼睛一动,不禁打量起魏湮来了。

“啧啧啧,这模样,不亏就是你这个贱妮子养的腌臜货吧?难怪模样这么俊……”

她一副不屑的语气,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

这场面,谢池最熟悉不过了。

曾几何时,许妖对着她说过的话比这要难听千倍万倍。那些话就像刀子一样,插在八岁的她的心上。就算是十年后的现在,仍旧让她恶心。

她强制地压下胃里的翻江倒海,眸子低下映着少年单薄的身影,细腻如玉的手下意识地捂住了他的眼睛。

“渭风,转过来,别看。”

少年清晰地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冷。他冰冷的声音响起,道:

“谢池,魏湮也能保护你。”

哪怕用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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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硝烟弥漫,她站在废墟上,白衬衫上沾满了血。……她还朝着他跑来的方向笑。

可惜他还是没能护住她。

……她倒在血泊里,差点被碎尸万段的时候,他却被乱枪打碎了心脏。

“谢池,生不能同榻,死当同衾。”

——魏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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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握住谢池冰凉的手,低低道:

“别忘了,我还有一个名字,叫裴憬。”

有些事情,说不清道不明,就好像一个远在邺城的人,凭借几通电话,在烟台翻手为云、覆手雨。

商母还在那仰着鼻孔不依不饶:

“我呸,还谢三爷,就你?和你那下贱的娘一个德行。”

“娘,别说了。”商烊忽然幽幽道:

“几个米饼算什么?以谢三爷现在在邺城的地位,连呼风唤雨都只是几张票子的事情。我们商家陈芝麻烂谷子的小恩小惠,您就别老提出来丢人现眼了。……谢三爷,恕我娘无礼,我们知道,这么些年您也没把它那事儿放心上,否则前些日子万利银行差点被您的手下砸了您就不会坐视不理了。”

话音刚落,他就用袖子擦了擦唇边的血,瞥了周围人的脸色。

如他所想,大多数人都没怎么在意他娘的不雅之言,倒是都对他们面露不忍。

“原来是这样啊……真没想到,我们误会商家了。”

“我呸!什么玄厄门,一帮家伙比土匪强盗都令人发指。我冲一条狗随便扔点东西它都知道摇尾巴,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商母也注意到了别人说得话,她也就指望这样,用唾沫星子淹死他们。

她“哎哟”一身,软软地瘫坐在地上,

一拍大腿,悲痛欲绝地哭了起来。

“爹啊,你说我们商家造的什么孽啊呜呜呜,老爷白手起家愣是没指望他玄厄门一粒米一颗豆,打拼到现在,被人误会吃玄厄门的剩饭剩菜也就罢了,如今好不容易有点出息的独苗儿还要被她这个靠一张皮狐媚子的贱妮子欺负?哎哟哟,老祖宗啊,造得什么孽啊到底?你睁眼瞧瞧,救得个什么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

闻言,商烊不禁也得意一笑,又蓦然变了脸,强克制住尖酸刻薄的表情,清了清嗓音:

“我们商家也不是扣住一点救命恩情就非逼人家涌泉相报的人,不指望谢三爷能念着旧情,就希望,她能讲点情理。”

他痛心地把母亲从地上扶起来,

“娘,别说了。这么些年,商家受的委屈,还少吗?……也到底怪我,喝了点小酒,对谢三爷出言不逊,还望谢三爷莫要怪罪。”

涕、泪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