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OMPROMISE AND AMBITION
三天之后，赫敏开始居家办公了。
也许是因为金斯莱还有其他几位良师益友不断上门劝说，也许是因为马尔福那句你很重要，赫敏原本坚定的心，开始动摇。
魔法部指派了一位麻瓜出身的小巫师，把需要她处理的文件用电子邮件的形式发送到赫敏的电脑上，她处理之后再发送回去。当然这并不是赫敏妥协了的意思…是她即将妥协的过程。
当然赫敏不这么看，她称之为，合理的交接工作。
她在网站上浏览麻瓜世界的招聘信息，去了几家学校面试，总是觉得，受到的重视程度不够。
“亲爱的，你应该留在魔法部。现在人们已经不谈论你的八卦了。没人会对你说三道四。”金妮每天都来找她，在赫敏居家办公两天后，她这样说。
赫敏摇摇头。
“他们在考虑成立一个新的部门。”金妮说。
这个转机很快就到来了。唐克斯亲自登门，他拖着帽子，站在赫敏家的起居室里，彬彬有礼的说。“格兰杰小姐，我带来了聘书。我的部门下要成立一个麻瓜物品实验办公室，我想你会很有兴趣加入。”
新部门。赫敏在心里说。但是还是魔法部，她犹豫了。
“我向您保证，您拥有百分百的权利。并且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可以和麻瓜教授们一起工作。我们正在申请一个独立的办公场所，相信不久后就能实现。”唐克斯说。“请向我说出您的顾虑，我非常乐意为您解决所有后顾之忧。”
赫敏此时看来，她别无选择，只能答应。
她无比明白，这所谓的麻瓜物品实验办公室不过是个幌子，是凤凰社斡旋后给她的台阶，但她逐渐发现，在魔法部工作的日子已经彻彻底底的改变了她，她早就不是那个横冲直撞的格兰芬多了。除了对未知生活的恐惧，她还有更多的不甘，荣耀还未降临，她就默默离开，这太不公平。
是的，她的心里，是想做部长的。因为她聪明，没有人能和她一样聪明，她会有大成就的。
-麻瓜物品实验办公室-
麻瓜物品实验办公室的工作已经被筹办了一半儿，赫敏接手的时候，很快就看出了熟悉的手笔。
“赫敏。”乔治韦斯莱搂住她，“最近怎么样？老实说，要不是知道你领头做这么项目，我可不想跟魔法部牵扯上关系。”
“你的才华谁也比不上。”
敲门声短短几下，赫敏转过头，看到马尔福端着一个水晶桌牌站在门口。
“嘿。”
赫敏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回到魔法部她最怕见到的人就是马尔福。
“不要请我进来吗？”
乔治抢先说。“当然，我们的金主，欢迎。”
马尔福走了进来，先把桌牌放在了赫敏的桌子上。
“我觉得我在看麻瓜电视剧，拜托，你们真的有点什么？我可是听到了很多不同版本的八卦。告诉我，不然就要小心……”乔治絮絮叨叨的被赫敏关在了门外。
“他是韦斯莱里比较不错的那一个了。”马尔福说话的时候正在用手帕擦拭水晶桌牌上不存在的灰尘。他转过身，似乎知道赫敏的不解，笑着说。“朋友帮助朋友。我除了那点儿微不足道的影响力，最多的就是金子。用它来做您的竞选资金，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何况能把我们这边的几个人塞进重要位置里，这笔生意的收益已经不错了。”
赫敏哑口无语。
马尔福又说，“不过你听说最新的八卦了吗？关于我们的？我听说最近正在盛传我们在霍格沃茨的时候就是一对儿。”
“他们的脑子里都是什么？”赫敏吐槽。气氛缓和了一些。
“都是些没营养的垃圾。”马尔福说。
“你在霍格沃茨的时候可不是我能高攀的上的。”
“时移世易。”
“工作怎么样？”
“没什么可做的，安全工作本来就是坐在办公室里指手画脚，还不如威森加摩的顾问来的……别毛手毛脚的。”
就在马尔福说话的空挡，赫敏绕过桌子去倒水，差点碰掉了插满了鲜花的玻璃花瓶。马尔福一把扶住了她，赫敏双手捧着花瓶。这样的巧合太过刻意，赫敏甚至怀疑是她自己故意摔倒，但她膝盖发软，头脑发昏，要过上好几个小时，她才能意识到她摔倒不是个意外，而是另一个人故意的。
“谢谢。”她很快站稳，低着头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塞进马尔福手里。
“一起吃午餐？”
“不了。”
“我打扰到你的约会了？”
“不。我，好吧，午餐。”赫敏改口同意。她忽然有一种直觉。
这种直觉在午餐后马尔福自然而然的替她披上外套的时候，来的更加强烈，上一句她还在说门钥匙管理处的那个爱八卦的女巫在电梯里大声的议论她的不是，下一句还没说到她也许应该还是离开，外套落在她的肩头，她闻到了马尔福身上有一种淡而又淡的香气。
她急忙向前走了几步，外面的空气迅速涌入，赫敏听到自己的声音坚定无比。“我该回去工作了。”她落荒而逃。在街角的时候，似乎看到马尔福慢慢的坠在她身后。
-花园酒店宴会厅-
麻瓜物品实验办公室的第一个项目做了整整六个月毫无进展，但这段时间的魔法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们现在是一对儿了？”金斯莱的就职典礼上，赫敏刚刚落单，金妮就凑了过来。
哈利现在是新任的法律执行司司长。他一过来，不少人就跟着围了过来。赫敏端着酒，歪着头，既没否认，也没承认。
新婚的韦斯莱夫妇联袂而来，朱莉韦斯莱容光焕发，扶着肚子生怕谁不知道她得好消息。“赫敏！恭喜你！马尔福是个很优秀的人！”
是的，舆论逆转，德拉科马尔福在接任安全办公室主任后不久，实现了三连跳，先是在国际魔法合作司做了不到一个月的国际巫师联合会英国分会会长，然后又调到了魔法交通司监管他们的安全事务，现在挂职魔法事故和灾害司的司长秘书，同时安全办公室主任的职责也在魔法部进一步扩大。
现在，取笑赫敏工作毫无进展的人都比对马尔福前食死徒身份的人多，他真正在魔法部迎来了春天。
但赫敏依然不喜欢在公众场合和他一起被提及。她拉了拉披肩，解释。“我们只是在门口遇到，都是些过时的陈年新闻。孩子怎么样？”
她把话题扯到韦斯莱家即将到来的新生命上，果然引起了朱莉的炫耀欲。
“一切都好……”
赫敏悄悄退出了人群，她看到通往花园的门边有一片被风吹起来的窗帘，于是她走了过去，躲在了窗帘后面。外面的一切被隔绝在外，在这一会儿她回忆起学生时代也有这样躲在窗帘后的时刻。原来一切都早有迹象。
“格兰杰。”
马尔福的声音隔着窗帘传了进来。“你的那位麻瓜科学家喝多了，你得去看看他。”
“让他放松放松吧。”赫敏这会儿什么也不想干，她晃着手里的杯子，问马尔福。“今晚有人问你，我们为什么会一起走进来吗？”
“没人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马尔福的语气很不耐烦。“拜托，你不是小孩了，从里面出来，控制一下你的下属。”
“我被问到了，很多次。这就是我们，女性总是会被问到这些无聊的问题，甚至都没人关注我们的项目为什么一直没有进展。他们只关心我今晚会跟谁回家。”赫敏仰着头一吐为快。
窗帘动了一下，马尔福也被裹在了这一方小天地里。“看在梅林的份上，你喝多了吗，格兰杰？”
“没有，先生。”赫敏笑了笑。“我们出去吧，不过我先出去。”
过去的六个月，她一直对马尔福避之不及。除了工作，坚决没有其他的接触，有那么一两周，她去见了一位朋友介绍的霍格沃茨教授，是个意大利的外国巫师，念她的名字十分吃力。后来赫敏晚上躺着，怎么也想象不出和这样一个人分享生活的样子，她的心头似乎一直有一片影子。
但他们的关系的确有所改变，诸如在宴会上，他是第一个追过来查看她是否安好的人，而当麻瓜研究的工作有任何风吹草动事，他的便签会比哈利来的更快，他会送她一些昂贵又不起眼的礼物。
就像那天离开餐厅后，她飞快的走在前面，他远远的坠在后面，如影随形。
“你有注意到你在魔法部没有任何朋友吗？”现在这影子又追了上来。
赫敏没察觉到语气里的不快。“恐怕我没注意到。你的高见是什么？”
“你在魔法部的交往是断层的，就算哈利波特也有几个忠实的拥磊，但是除了哈利波特，你几乎不和任何人有私下来往。”
赫敏转过头，似笑非笑。“我对您的口才佩服的五体投地，您说的任何人，是指？”
“这是工作上的，格兰杰。”马尔福表情严肃，“以防你没注意到，你现在已经被边缘化了。要做魔法部长，曾经的辉煌远远不够，就算是救世主男孩，也需要更多的努力。”
“我以为我已经出局了。”赫敏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是认真的，马尔福，你应该去竞选新任部长，我从来没有像佩服你一样佩服过其他人的政治才能，这是家族遗传？还是与生俱来？我非常确定霍格沃茨的课程里不包括’如何在魔法部里赢得女上司的好感’。”
“所以过去几个月我被拒之门外，是因为我和我的上司……”
“成熟点，只是个玩笑。我不介意你的任何行为，只要你不再干涉我的工作。我不需要朋友，任何有利益牵扯的人都不会成为朋友。”她一定看起来愤世嫉俗，赫敏后悔自己这么说话，尤其是在马尔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