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们根本不会输（4200字，求票！）
休息室里，柯衍中手上捏着秦淮的征召知悉书，语重心长的劝阻着秦淮。
“我不建议你响应征召，你现在上战场的作用还不如留在我身边帮助我研发新战甲。”
他怎么也没想到，秦淮会一时兴起跑去参军。
倒不是说秦淮的选择不对，而是在柯衍中看来，秦淮有更好的选择。
秦淮的契合百分百体质只要能研究明白。
下一代战甲技术肯定会出现质的飞跃。
“柯老，您身居高位，应该知道联邦现在的真实形势吧？你能不能告诉我北方现在是什么情况？”
秦淮没有直接回答柯衍中的问题，而是跳到另外一个话题上。
听到秦淮的问题，柯衍中的表情露出了一丝惊讶：“你猜到了什么？”
确实如秦淮所说，他知道很多大众现在还不知道的事情。
而这些事情，一旦透露出来，很有可能会导致联邦陷入混乱。
“不用猜，说起来你不信，我早就预料到了战争会发生，您就告诉我现在联邦的情况吧！”
秦淮摇了摇头，言语间隐隐有些不耐烦。
“不妙。”柯衍中低下头思索了一下，然后又抬起头神色沉重的吐出两个字。
“不妙？能详细说说吗？”秦淮追问道。
他想起清早在街道上看到那些的和周老板一样的返队老兵。
连五六十岁的老兵都召回了，恐怕不仅仅是不妙那么简单吧！
面对秦淮的追问，柯衍中盯着他沉默了两秒，然后才缓缓开口：“去把门关上，我和你说。”
秦淮起身将休息室的门关起来，然后再回到沙发上。
“我和你说了以后，你要答应我，留下来做我的研究助手。”
柯衍中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但秦淮却毫不犹豫的摇摇头：“您说了以后，我再考虑。”
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认真的眼神，柯衍中的内心微微挣扎了起来，然后终于叹了口气：“好，让我告诉你真实情况。”
秦淮身体前倾，竖起耳朵听柯衍中接下来要说的话。
“这几天网上的新闻你应该都看了吧？紧急征召，人工智能暴动，战争机器人那些。”
柯衍中先抛出一个问题。
“看了，我的推测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些新闻才成立的。”
秦淮点点头，柯衍中也跟着点点头。
“嗯，现在的真实情况就是，在昨天夜里，联邦北部的防线已经完全被敌人突破，三十座城市完全失守，联邦军已经退到第二防线了。”
秦淮神情一震，联邦第一防线竟然已经完全溃败了？
至于柯衍中说的第二防线。
秦淮在联邦地图上见过，那是以北纬45°线为界的一条狭长城市带。
如果将联邦疆域形状近似看成正方形。
那么北界线便差不多和北纬64°线重合，经过旧时代的俄国城市雅库茨城。
而第一防线就是雅库茨城为中心，向两边平行延伸的十六座城市。
联邦北部地广城稀，一旦第一防线被突破，那么接下来就是连绵近2000公里的高原与沙漠丘陵。
那片区域以前是植被茂密的森林或者草原。
后来在蓝星三战中遭受气象武器的密集攻击，才变成一片荒芜的废土。
从雅库茨城向南穿越近两千公里的无人区，在跨过干涸的黑江，就能到达著名的龙国冰城。
这里就是第二防线的重点城市，往西一直穿越龙国乌市到黑海，往西一直到对向子午线。
这条位于北纬黄金45°线的第二防线上一共有四十多座联邦重点城市。
一旦第二防线也失守，那么敌人就能直接杀向联邦中都。
中都的位置就在原来的龙国魔都！
这么一看，中都就像是褪去衣服的美女。
“柯老，你觉得联邦能守住吗？”
秦淮眼神怔怔，他好似看见了正在冰城前线厮杀的联邦将士们。
听到秦淮发问，柯衍中电子眼的亮光明显黯淡了下来。
他摇了摇头：“不可能了。”
“为什么？联邦可是连第三次世界大战都挺过来了！”
秦淮一拳砸在沙发上，他还是不相信联邦会输，而且输得如此之快。
“傻孩子，联邦确实很强，但是该用的手段都用上了，依旧阻止不了敌人的脚步。”
柯衍中苍老的脸上露出悲哀的笑容，他看着满腔热血与愤慨的秦淮，心中稍稍有些欣慰。
虽然现在的年轻人们平时看起来不上进，但心里一直都牵挂着联邦不是吗？
“核弹呢？氢弹呢？甚至是气象武器呢？都不行吗？”秦淮继续说道。
“唉，我给你看个视频你就明白了，我们的敌人，不是人。”
柯衍中叹了一口气，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标注着绝密的档案盒。
他从揭开档案袋上的封条，从里面拿出一面只有两三毫米薄的电子屏板。
开机，弹出一个验证程序。
【本档案资料等级SSS，请验证身份】
柯衍中先是按下指纹，然后又用完好的眼睛验证虹膜，紧接着还输入了一长串的密码。
【身份符合——柯衍中。】
验证程序消失，电子屏板上出现一个身穿蓝色军服的中年男人。
他脸带虎纹，浓眉大眼，正表情严肃的看着镜头。
秦淮一眼就认出了这人，他就是联邦最高军事统帅邱龙盛。
视频里的他沉默了三秒后，缓缓开口说话了。
“尊敬的科学家们，你们好，我是邱龙盛。”
“作为最高统帅，我现在不得不向大家公布一件让人难以接受的事。”
“事态紧急，希望你们能够认真看完。”
“……”
“你们中部分人应该知道，三年前，莫道博士在联邦北部发现了新的生命族群——硅态人。”
“但是你们不知道的是，莫道博士并没有失踪，而是死了。”
“硅态人冷血，残忍，毫无人性，仅初次接触，就向莫道博士发起了攻击。”
“莫道博士在临死前告诉我们，硅态人没有情感，他们与人类无法共存，人类必须要在它们强大前消灭他们。”
“我们听从了莫道博士的遗言，快速集结队伍消灭了硅态人。”
“但没想到，硅态人的狡猾与顽强超过了我们的想象。”
“如今，它们又卷土重来，而且实力远超当初。”
“……”
“我们输了，雅库茨城今夜将会沦陷，第一道防线已经失守，希望各位人类的精英们，趁早做好准备，远离中都，或许再不久，你们将成为人类最后的希望。”
“我们将在九月二号清晨撤退到第二防线，将士们将会拼死为你们争取更多撤退的时间！”
“致敬你们中的每一位，我们的使命即将完成。”
“接下来，是一段战争视频，希望你们能从中获得一些答案与启发。”
邱龙盛最后敬了一个礼，画面紧接着转换成了战场视频。
先是两个士兵趴在战壕后面，战地记者估计就在他们旁边，因为能够看清他们身上的硝烟和伤口。
这两个士兵正扛着不知什么型号的重机枪....
记者调转镜头，画面伸缩对焦，逐渐变成一个个人型的战争机器人。
不是一个，也不是十个，而是成千上万个战争机器人冲着这边冲来。
机器人相互碰撞的声音比贝多芬第五交响曲命运第一乐章还要激昂。
“哒哒哒……”
“妈的，对面有种换人和我们打啊！全特么是破机器人！”
其中一个士兵手握着机枪把发射着子弹，一只脚跨在战壕上叫骂着。
“咻——”
“啪！”
旁边的副手还没有来的及接话，一颗子弹飞来，直接将机枪手的脑袋大成红汤豆腐脑。
副手只是愣了一秒，根本没有犹豫，立刻就接替了战友的位置。
硝烟四起，到处都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无穷无尽的敌人让这场战斗简直看不到结束的希望。
就在这时，记者的镜头后转，后方天空突然飞来一颗拖拽着红烟的炮弹。
“是EMP核弹！”
战壕里有人挥手欢呼，但下一秒一颗榴弹飞来，他变成了一滩烂肉。
“轰——”
EMP核弹飞跃人群，飞向战争机器人的中心地带，然后在百米高空瞬间爆炸。
接下来，视频画面变成了满屏雪花。
很明显，记者的摄影设备也受到了波及。
但等待十几秒后，视频竟然又恢复了正常播放。
战壕前面的地面全是被EMP核弹破坏的战争机器人。
“嘿，美女，能亲我一下吗？我还没谈过恋爱，你不吃亏！”
那个接替机枪手的副手突然扭过头看着摄像机。
他的脸上露出单纯的笑容，好像这话根本就不是他说的。
“不行，我有男朋友的！”
摄像机的镜头左右晃了晃，明显是记者拒绝了。
“行吧，害。”副手士兵叹了一口气，表情略微有些失落。
但下一秒，他的眼中就像是透出了刀锋般凌冽。
枪响声，爆炸声再次传来，镜头回到战场前部。
并不是战争机器人又爬了起来，而是新的敌人出现了。
那混杂着石块的沙土地面突然鼓起一个个沙包，就如同沸腾的米粥。
远处的几个沙包炸开了，枪声如雨打铁板。
因为距离太远，摄像机也拍不清到底是什么在攻击那些士兵。
记者便把镜头对焦到前面不到二十米处的一个沙包。
那沙包正在鼓动，就像是小鸡想要从蛋壳里钻出来。
“哗——”
沙包终于破了，一条足有两米多长的尖刺从里面伸了出来。
“那是什么？”视频里传出记者问士兵的声音。
“我草特么的！是硅晶跳虫！完了，它发现我们了！你快跑！！！”
士兵先是骂骂咧咧的低语，然后突然露出惊骇万分的表情，朝着镜头这边扑了过来。
女记者像是跑了，相机被扔在了地上，视频画面一半被沙子挡住一半是地面。
“噗呲——”
一道令人牙酸心颤的穿透音传来。
那名士兵趴在了地上，一根如同冰晶般美轮美奂的尖刺洞穿了他的胸口。
“嘣——啪！”
一枚榴弹飞过镜头砸在像冰雕一般的硅晶跳虫身上。
硅晶跳虫毫无反应的就砸成了一堆碎片。
“这就是硅基生命吗？”秦淮以为视频结束了，开口说话道。
但十秒后，他的嘴还没合拢，眼睛又瞪大了。
冰晶跳虫的碎片残肢突然抖动起来，紧接着开始快速变形。
转眼间就变成了一群“冰雕”蜘蛛爬出了战壕。
“这……硅基生命不会死吗？”
秦淮简直无法理解这种存在形式，被炸成一堆碎片后还能形成新的生命体。
“别说话，接着看。”
柯衍中没有回答秦淮的问题，而是指了指视频。
刚刚那一段视频像是结束了，黑屏转场又到了另一段。
新的片段像是从高空拍摄。
开局就是一朵蘑菇云。
但第一朵蘑菇云还没完全升空，紧接着另一处又升起一朵蘑菇云。
果然还是动用核武了。
地面上大片大片的晶体怪物瞬间化为气体。
就在秦淮以为人类一方胜券在握时。
地面上像虫子一样的硅基生物体们突然朝着一个方向开始聚拢。
它们疯狂的簇拥在一起，然后开始合二为一，合十为一，合百为一！
一个又一个直径几百米的晶体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在大地上。
这些晶体球在成形后，第一件事就是硬扛着核弹往人类阵营滚动。
它们每次受到核弹攻击，都是依托最外层来承受攻击。
它们一层层的气化剥落，又被继来者重新补充。
最外层的硅基战士们在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着里面的同胞。
到后面，它们的直径越来越小，但离人类的阵地也越来越近。
秦淮突然想到了蚂蚁抱团过火海的故事。
他一直都以为那只是个杜撰的故事，没想到故事里的一幕竟然真实的出现了。
只是主体不再是蚂蚁，而是硅基战士。
晶体球艰难的滚出了轰炸区，然后在距离人类阵营只有几公里的地方开始快速解体。
一只规模宏大的晶虫大军又奇迹般的出现了。
它们再一次向人类发起了悍不畏死的冲锋！
最后，人类阵地沦陷，视频中的城市陷入一片火海。
视频结束。
“太可怕了。”看完视频，秦淮只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是冰冷的。
他终于明白人类为什么会输了。
因为敌人的目的只有一个，冲锋！
“现在你该明白了，所以你还要去吗？这是必败的战争。”
柯衍中将电子屏板收进档案盒，等待秦淮最终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