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家，讲情分
“杉杉，现在家里没外人，咱们叔侄倆聊聊天怎么样？”柳河端着水杯，静静的打量着柳橙杉。
柳橙杉没说话，不过却放下了手中的苹果，抬头露出疑惑的表情。
柳河轻咳一声，他也没养过女儿，过去和白可欣的关系也一般，所以该怎么和侄女谈心他也不是很在行，但是就这些天的观察，这个侄女的情况好像有些严重，像自闭症又不太像，忧郁症也不像，话很少，人挺冷淡，有时感觉她好像活在自己的世界一样。
“杉杉，你对你爸妈是有什么想法吗？”琢磨了片刻，柳河还是选择了单刀直入。
柳橙杉捏着苹果的手紧了紧，低头将视线落在苹果上，声音平缓没有一丝起伏。
“没，想法，啊。”
“好，二叔就当你真的没想法，既然这样，那你回来柳家也有几天了，你跟你爸妈联系过吗？”
“......”
“你开口叫过爸妈吗？”
“......”
“你恨他们吗？”
“......”
柳河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说好的聊天那？叹了口气，略显无奈。
“杉杉，你恨你爸妈！所以你不理他们！这叫冷暴力你知道吗？把你抱错他们是无心的，当然无心不代表无过，可是他们想弥补你，你也要给他们机会啊！？”
“不用，弥补。”
“所以你还是在意他们抱错了你？你不想原谅他们？”柳河步步紧逼。
柳橙杉倒也没有，就是不想麻烦，自己过自己的不好吗？“我，不恨，不怪，不用弥补。”
“哈，你看你这孩子，不是也能多说几个字吗？既然你不怪他们，那就要联系啊，他们不是别人，是你的父母，是这个世界上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会站在你这边，无条件的把你放在心上的人，即使有一天你嫁人了，父母对你的好也不会变。”
柳橙杉继续沉默。
“你看你又不说话了，二叔是真不明白。杉杉啊，二叔换个方式问你，那天你答应跟二叔回来，是因为什么？”
“你说的。”柳橙杉睁着一双通透水灵的大眼睛回答。
柳河一时没反应过来，“我说的啥？”
“你说让我来的。”
好吧，我说让你来所以你就来了，没毛病！柳河心里一噎，被堵的肺疼。他怀疑侄女是故意怼自己的，但是他没证据。
“杉杉，二叔其实是想说，我们是一家人，如果你和你爸妈之间有误会，咱们应该选择坐下来把误会摊开，面对永远比逃避有用，你觉得那？咱们柳家人别的不说，但是绝对讲理，出了事有了误会我们讲道理就好。”
柳橙杉看了眼认真开导自己的柳河，曾经她也渴望过有个长辈在自己迷茫时像二叔这样为自己指引方向，可惜，她等了18年，都没等到。
话少也不过是无话可说罢了。
但是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了说话的欲望，柳橙杉顺应着内心。
“柳志宇，不喜欢，我。来这里，没矛盾。”
“怎么会那，他是你哥哥，疼你都来不及，你们才见过几次，彼此都不了解，这件事交给二叔，你等着，我看那臭小子敢不喜欢你！”
柳河说着就给柳志宇拨通了电话，
“喂？二叔。”
“你个臭小子，你妹妹橙杉她”...
“二叔，我不想听她的事，跟她有关的事你还是别和我说了，你打我爸妈电话吧，我还有事。”
柳河：......
柳橙杉：......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刚下班回家的陈梅就见到了客厅里尴尬坐着的两人。
陈梅脱了外衣，坐在柳橙杉身边，伸手拉过柳橙杉的手，握在手心里，神色郑重的开口道：
“杉杉，今天测试成绩出来了，你这孩子！全部都考了60分，最后还是分到九班了。你跟二婶说实话，你是不是故意的？”
柳橙杉：“贾...老师，说考60进九班。”
陈梅一脸恍然，“我就说！你肯定会是故意的！不然怎么会那么巧都考60分！”
激动过后，陈梅脸上是不认同，“杉杉啊，你让二婶说你什么好，你们考卷换成高二的期末试卷了，满分150，你考60，你是不是傻啊！”
柳河听的云里雾里，但是不妨碍他说妻子，“你怎么说话那！咱家杉杉哪里傻了？”
柳橙杉想到之前柳志宇和柳江赵娉婷，再看着眼前的二叔二婶，心里突然就暖了下。
“不傻。”
“噗嗤！”突然的一句不傻，让陈梅笑出了声。
“哈哈哈！对，咱们杉杉一点不傻！”柳河那哄孩子的宠溺语气想忽略都忽略不了。他也不再提起刚刚两人的对话，就好像和柳志宇的电话没打过一般。
柳橙杉感受着手上的温度，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道，
“二叔，讲道理，的地方，不是家。”
柳河和陈梅都被柳橙杉说的一愣，陈梅不懂，柳河却明白她在说刚才的话。不等他接话，柳橙杉又继续说道，
“家，讲情分。”
直到晚上和妻子陈梅躺在了床上，柳河还在想着柳橙杉说的话，讲道理的地方不是家，家，讲情分。
所以，他这侄女什么都懂，只是不喜欢说。
“哎...”
“大晚上不睡觉你叹什么气！”
“没事，没事，睡吧。”
“你扰的我睡不着了！哎！你说杉杉她学习到底怎么样啊？我突然想到，60分确实连及格都没，但是每张试卷都刚好60分，这是谁都能做到的吗？”
“这有什么好琢磨的？只做单选和多选后面不做不就刚好60分。”
“也是，可能是我想多了。”
聊着聊着夫妻俩睡着了。
两人都忽略了，即使是单选多选全校有几个人能保证自己每科都100%的正确率那？
.....
10点半，M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灯红酒绿的特殊街区，后巷里，一对夫妻正对着一个人模狗样的中年男人点头哈腰，“商先生，您看人我们也给你送来了，那...钱...”
中年人轻蔑的瞥了眼说话的妇女，“放心，钱已经转到你卡上了，不过规矩你们懂的！”
夫妻俩满脸堆笑，男人唯唯诺诺，女人笑的脸上都是褶子，
“哎呦，商先生你放心，从现在起她和我们家就没有一点关系了，以后见到我们也当不认识。”
中年人满意的点头，回了酒吧的侧门。
离开这里的夫妻俩回到家，看到宝贝儿子立刻凑上去，
“娘的乖儿子哦，你快看看银行卡余额，商先生说钱已经转过来了，赶紧查一查！”
“不用看了，十分钟前到账300万的，我收到短信了，不过妈，你就这么卖了那个白眼狼不会出事吗？”接话的正是之前在鬼市的王俊杰，而他们话里提到被卖的自然就是王乐乐。
“出什么事？她自己签了卖身合同，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出事也是她自己的问题。”
“卖身合同？”王俊杰感觉不靠谱。
“儿子，听妈话没错。那死丫头在雇佣合同上签了字，年薪6万，提前预支了50年工资，除非她能还上300万还要付十倍违约金，不然想跑出来搞事情？做梦吧！”
王俊杰还有点犹豫，“妈，你跟我说实话，那死丫头到底是不是你生的？”
妇女神色微闪，嘴硬道：“不是老娘生的难道她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王俊杰听到这话才放下心，“行了，我就是觉得她和咱们家人一点不像，长得不像，脾气更不像，就是个缺心眼的书呆子，我还以为是你充话费赠的那。”
......
看完综艺节目，柳橙杉冲了个热水澡，正准备睡觉。余光扫到窗口的冰阳草，叶子有些蔫吧了！这草不能浇水，要浇酒，普通酒只能维持生命，只有特质的鸡尾酒才能刺激它生长，开花结果。
现在的问题是用普通酒养它，就当个盆栽？
或者费点事让它赶紧结果！
这个冰阳草是属于一熟作物，成熟结果后死亡，反之，只要不结果用酒养就能一直像小强一样活着！
没犹豫太久，她脑海里闪过一个人的影子，最后披上外衣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