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文理分班

“喂，亲爱的方方，你打算选什么？”

“报告亲爱的湉妞，估计是要选理。”

“估计？还没决定好呀？明天就是上报的最后一天了哦。”

“让我再思考半下午，不，两节课，就两节课，求通融......”

“那好吧，不过听说下学期上完第一个星期之后也是可以调换文理科的。慢慢想，不着急哈。”

褚湉湉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洗碗，爸妈不在家，煮了挂面，结果煮多了，为贯彻不浪费一粒粮食的优秀传统，这碗面我吃了四十分钟。

中途的二十五分钟是我的胃中场休息的时间。

感觉再也不想吃挂面了。

昨天通知高二要分文理科，眼看着就要到最后的上报日期，可我还是没想好到底选什么。

我不偏科，最喜欢生物和历史，其他课也就那样吧，算不上喜欢还是讨厌。

对于患有重度选择困难症的我来说这简直是一等一的难题，我的CPU已经运行不出这么复杂的程序了。

因为吃饭比往常多花了半个小时，看了眼时间，也睡不了午觉了，索性洗了把脸，收拾好书包慢腾腾地往学校走。

快要期末了，头顶的太阳释放着它最大的热情为我们加油助威，催促我们赶紧滚回教室去复习。

本来就是中考超常发挥进的市重点，对于不太聪明的我来说高中上的有些吃力，我必须很努力才能保持在班级中游。

我叹了口气进了教室，瞧吧，比你优秀的人还比你努力，教室里已经来了一大半同学。

下午第一节的地理课再配着老师毫无波澜起伏的声调，催眠着我脆弱的神经，上下眼皮像是安了吸铁，对彼此有着巨大的引力，是我不能抗拒之大，我只好手动撑开两只眼睛。

然而我就坐在第一排。

然而我就是地理班长。

在地理老师不满的瞪了我两眼后，终于听到了救命稻草般的下课铃声。

还没等我趴在桌子上，地理老师将一厚沓卷子放在我桌上并嘱咐：“方时，把这个发下去，第三节课下了去我办公室把另两套卷子打印了发下来。”

“好。”我意识模糊地回答着。浑浑噩噩地抱着卷子一个一个发下去。

褚湉湉看我困得厉害把书包里化了一半的冰镇水掏出来贴在我的脸上，“怎么这么困呀？”

我把吃饭的事说了一遍，褚湉湉笑的不行，“面多了加水，水多了放面，哈哈哈哈哈可真有你的，你把这瓶水喝了吧，还算冰，清醒清醒，下节课可别犯困了啊。”

灌了两口混着冰渣的水，凉意冲上脑门，瞬间清醒不少，又趁着离上课还有几分钟跑去洗了把脸才彻底清醒。

上英语课的老太太最是严厉敏觉，丝毫不敢走神，怕被抓起来回答问题，偏偏我还就是那个英语不咋地还老被叫起来回答问题的倒霉蛋，每次英语课都上的胆战心惊，度秒如年。

这回周测考的还不错，难得被老太太夸奖了一次，开心的有点飘飘然。

惦记着选文理的事情，一下课我就去找了班主任。

“老师，您说我选什么好？我实在拿不定主意。我爸妈也说随便选什么都行。”

右手无意识地搓捻着左手虎口的软肉，“随便”这个词是我最害怕听到的。

“这么说吧，我看了你的成绩，不偏科，选文科的话以你的成绩应该能进火箭班，选理科的话估计要待在平行班，但是咱们学校偏重理科，而且以后就业的话，理科的选择面要更广。所以老师比较建议你学理科，我看了你的初中成绩，是匹黑马，等分了文理班，你的精力专注到那么几科之后就不会像现在一口气学九门科这么吃力了，不要太有压力。”

班主任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加油！好好干！”

我退出办公室正好看到历史老师在走廊上，我追了上去问了同样的问题，却得到了相似的回答。

既如此，一回到教室后我便告诉了褚湉湉：“我选理。”

极其肯定。

呼，了却了一桩大事。

我没想过未来会干什么，准确来说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喜欢什么，所以学文学理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别无二致的岔路，走哪一条区别不大。

问了家长老师，都建议学理科，虽然内心隐隐希望有人对我说一句“学文吧”。

可惜没有，便也作罢。

去打印卷子的时候，地理老师办公室的打印机中途出了故障，我只好跑去三楼的年级主任办公室借用打印机。

没想到已经有人在用了，我抱着小半沓打印好的卷子在一旁看着从打印机里出来的一张张卷子走神。

过了没一会儿，预备铃响了，他还没打印完，我有些着急，正想着要不然等晚自习前过来打印。

“我可能还得用几分钟，不然你把要打印的卷子给我吧，我帮你打印好送去你班里？”

有人好像在和我说话？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仍盯着打印机发呆。

“同学？”

“啊？哦哦哦，没事没事，不着急不着急。”

我这才抬头看见和我说话的人。

他长得好高，得有1米8吧，嗯，长得也挺好看。

他叫什么来着？唉，我忘了，只记得光荣榜上经常能看见。

啧，和长得帅的人说话会促进肾上腺素分泌的，瞧我这脸红心跳的。

不得不承认，我是个颜控。

就像小时候家里开文具店，我会把好看的本子和笔藏起来（妈妈奖励我一顿胖揍），买零食以包装为主以口感为辅。

小乌鸦喜欢着一切闪闪亮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