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清点
后面的几天依旧是继续剥豆子，持续剥豆子。
虞糖戴了手套倒是不疼了，只是在连续五天豆豆之旅后。她表示再也不想看到豆子了！摔！其实本来是不需要五天的，薛老板看她能剥豆，就干脆让她包圆了，好让昆德拉空出时间去研究新菜品。
不过好在也总算是熬到休息日了。啊，久违的懒觉，天天起早摸黑的，真的很困啊。
结果，当然是不行！呜呜呜，哭。因为伯恩是没有名义上的休息日的。
“不干活就没有面包”伯恩原话。
“……”好的吧，打工人的必要觉悟啊。既然这样，她也不好在人家的地盘偷懒嘞，打扫一下房间好了。这么几天还没仔细看过呢，每天回家吃过饭就要睡觉了，一大早又得早早起来，去酒馆剥豆子，都没有多余的时间能观察一下。
伯恩就看着格瑞斯磨磨蹭蹭的在草垫子上扭来扭去，起身就那样坐着不动。这期间眼睛就没睁开过。
“格瑞斯”
“嗯？”
“你可以多睡一会儿，早餐还没好。”
“…青豆汤加黑面包？”虞糖还是呆呆的坐着，她抬头问。这几天都是青豆汤加黑面包，已经是很有些腻了。
“是，但今天加了胡萝卜，昨天你带回来的。”
“…灰萝卜？”那是可以期待一下下。她挣扎了一会，还是没再躺下睡回去，毕竟伯恩已经做早餐了，不能这样。
嘿咻，她跳起来伸展身体。去屋外洗了把脸。拍拍脸，又跳了几跳，看看四周扫视一圈才回屋。
“伯恩，今天你还是去镇上吗？”
“嗯。”
“那，今天我一个人在家，我能动屋里的东西吗？”虞糖其实也不是想做些什么，虽然两人现在瞧着都是小孩子模样，但毕竟都不是真正的小孩，要尊重他。伯恩的地盘，必须征得对方的同意的。
“…你随意”他拿起面包啃了一口，又喝了口汤。
“好嘞，嗯，这胡萝卜挺好吃的。”
“嗯。”
——
他出门的时候，听到格瑞斯跟他说‘路上小心’时，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一震。
从没有人跟他说过这句话，也不会有人跟他说再见。他不理解这是种什么感觉，不知道是胸口闷，还是别的什么。
一直以来都是坐在城门口旁边等着那些有钱人类来采买，再上前去推荐自己以此来换取一天的食物。虽然那些面包根本不够，但却是可以用来交换一些，他另外需要的东西。
不引人进城时，就去附近抓些小魔兽，要么当口粮，要么去换面包。自始至终都是他自己一人，每天为了吃饱就已经耗费了他很大精力。
格瑞斯的出现，打破了他以往的生活规律，他有了一个名字。他需要每天为那个人类女孩准备食物，接她回他的庇护所。
对于那天交换名字的事，他现在已经确定了，格瑞斯特完全不知道这其中的含义。
名字有一定制约性，是两者之间的约定，同时也是契约。对于他们来说，跟人类交换名字这件事本身就是在缔造联系，以此保证不会互相伤害，因为毁约的代价很大。很少有魔人会跟人类接触，人类也不敢跟他们接触。
基本都是短时期的协议书，亦或者交换书。
可伯恩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就是答应了。许是那双黑眼睛太过明亮，也可能是她跟弗雷尔一样有着黑发黑眼的外貌。
——
虞糖等伯恩出门后，思考了一下要先干啥。
嗯，草垫子先放着，厨房跳过，院子瓦罐待会打点水，柴火要不要去备点呢？整理杂物？
等等，她摸了摸下巴，拾柴火不能去太远的地方，万一迷路咋办，算了还是等伯恩回来再一起去吧。
嗯，就决定是你了—杂物堆！撸起袖子加油干！
——
最近来的人类渐渐多了许多，城内城外的生意都很不错。
伯恩因为外表看上去太年轻，或者说太小了，瞧着就没什么力量，遇到需要购买大量货物的人类来说，还不如多给点报酬雇佣肌肉发达的熊头壮汉、有四只蹄子人头怪物一类的。要多付的报酬也无非就是多几块肉或面包罢了，要个洋娃娃做什么用。哦，除了那些头脑不正常，心里肮脏的家伙。
伯恩今天又遇到这些坏家伙了。
“嘿，男孩，你愿意当我的引路人吗，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一个声音粗糙的男人走到伯恩面前，身上烟味很浓，胡子浓密，拄着一根拐杖，是个头发半花的中年男人。个子高，人却挺瘦。
“先生您进城要去哪？”伯恩微笑，在他眼里的中年男人，被一团黑影黏附着，脸颊瘦削，眼下一片黑。
“我问你要不要引我进城！我有很多钱。”男人突然就开始大声喊叫，又低声说，“我会给你很多很多钱，也有很多很多食物…”
“包括，一个大房子？”伯恩眨眨眼，盯着男人的眼睛，又笑了。
“是，是，我有一个很大的房子，食物，金钱，什么都有，所以，你愿……”
男人话还没说完就被伯恩打断了，他面无表情的说：“很抱歉，先生，我的工作就是让你们进城。”
中年男人被拒绝以后，脸色很难看，眉头紧锁，眼睛怒视着伯恩，张了张口，倒是什么话都没骂出来。
转头又去了其他地方。
然后伯恩在城里给人跑腿买燕麦饼时，在附近又看见了那个中年男人，是因为他身边的少年吸引到了伯恩的目光。
那是个没在城外见过的人，白发金瞳兽耳，三条尾巴，这个种族很特殊，那个中年男人怕是活不久了。
今天的雇主性子急但也很大方，处理完事后就出城了，还多给了点食物。伯恩还记着只有格瑞斯特一人在家，便提早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赶了回去。
——
“伯恩！”虞糖正在往外面拖东西，就看见人回来了，“今天这么早啊！”
“没什么事情。”伯恩走上前看了一眼那东西，“你在干什么？”
“哦，我看角落里堆了好多杂物，想整理一下，看，这些是我要拿出来外面分的。里面我看不清。”
“…”伯恩没在说话，将怀里的食物放到屋里后，一起动手开始整理。
……
“这是啥？”
“鱼皮”
“哦，…是什么鱼啊，用鱼皮干什么？”
“暗光圆隆鱼，能防水。”
“哦”
过了一会儿，
“这是什么动物的，牙齿？这么大的牙？！都有我手长了，伯恩你哪里搞来的？”
“…大绿尾白斑，以前主人留的”
“哦，哦！以前的主人？这不是你的吗？”
“…不是，他们搬家没带走。”
“好吧，我还以为是你的……”
两个人一起弄，好歹是赶在天黑之前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