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尘钰犹自思索着,若是之后她离开倒也罢了,偏生又带了一身的伤出现在他眼前。
也罢,他便要看看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好几次,他都想杀了她了事,可是看她一副明明很害怕的样子,还非得装的淡定,扯出又假又难看的笑脸来。
不知不觉,她已经活到了现在。
小幸不知道尘钰这一时间已是想了许多,空气沉默的越久,她越是心慌,生怕自己真的就当场玩完了。
如何?她该如何?
“要不,拿工钱抵过?”
小幸试探这开口,“我……很便宜的。”说着伸手比了个一。
她本想说一文钱,但是倒也不必这么贬低自己,想了想还是说道:“一两?”
“一百两。”尘钰开口。
“一百两!”小幸眼睛睁的老大,这她得十几年工吧!
“怎么,你的命不值这些?”
“值,怎么不值,呵呵。”虽然她应该暂时是钩住小命了,但是她要还多少年啊,心里苦。
“这样却也难消我气,既然你这么想去牢里,便去牢里呆上几日吧。”尘钰摆了摆手。
不多时,邢巍就走了出来,不由分说就拉走了小幸。
小幸一路被拖拽着到了牢房,“咖嚓”一声便落了锁,然后邢巍就离开了。
小幸扒着栏杆,吸着鼻子,她现在不仅身无分文,还欠了一百两银子,如今又身陷囹圄,这日子没法活了。
“咕噜噜”
肚子叫了起来,小幸抚着肚子,颓然的坐在地上。
阴风一阵吹过,小幸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这牢房中只有一个小床,透出一点外面的光来,此时夕阳已落下,天边泛着昏黄的光晕。
然后光芒一点一点的消散,天空灰蒙蒙的。
“咕噜噜”
肚子又叫了起来。
小幸艰难的站起身,坐在地上太久腿压麻了,她扶着栏杆站起身,探头往外望去。
“有没有人啊,能不能给点牢饭啊。”她都已经一天没吃过东西了。
牢房中静悄悄的,只有烛火微微晃动了几分。
那烛火已经快烧没了,火光微弱。
“有人吗?来个人成吗?”小幸继续喊着,还是无人应答。
“诶。”小幸无奈的叹了口气,真的狠,连饭也不给她吃。
这么想着,牢房中霎时昏暗下来,原是烛火已经烧干净了。
蜡烛也不换!小幸在心中呐喊。
忽然的黑暗让小幸一时没有适应,视野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等慢慢适应,透过从小窗里透过来的微弱的光芒,摸索着走到了牢里唯一的一张塌上。
她捂着肚子躺了下去,肚子饿的难受,周围黑乎乎一片。
小幸索性闭上眼,强迫自己睡去,可是腹中的饥饿感让她根本无法入睡。
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睁开眼,撑着床面坐起,靠在墙头,抱着膝盖望着窗外的星星点点发呆。
她不禁想,也许那次就不该回来,天大地大,总有她的容身之处。
果然不该抱着侥幸的心里,她可是最不幸的人啊。
现在好了,不仅赚不了钱,还要白给人当牛做马好几年,想想就心塞。
要不?逃吧!
等这次出去,她就乘着机会逃出去,在这样下去,她有几条命都不够的,给人打一辈子白工都有可能。
不过一会儿又被否定了,寨主身边的那个邢巍,武功了得。
上次那个刺客只跑了那么短的时间就被抓了回来,要是她被抓住了,那铁定玩完了。
诶,不就是给人白打几年工吗,几年后,她又是一条好汉!
对,想开了就好,不就是这点儿子事嘛,大不了她再多打几份工,还上!给他还上!
肚子还是饿着,她看着窗外,此时刚好能从小窗上看到半个月亮。
她看着明月一点一点的偏移,慢慢的沉进了梦乡。
梦里,在她的面前摆了满汉全席,什么口水鸡,回锅肉,剁椒鱼头,炸鸡腿,还有一整只烤乳猪!
左手抓起一只特大鸡腿,右手串着羊肉串,左右各一口!
烤乳猪已经发出“滋滋滋”的声响了,她洒上葱花,香料,等不及了直接一口咬在猪腿上。
但没想到,猪活了!还拿前腿踹她!“愚蠢的人类,快放开本猪大侠。”
大虾!明明是大猪!
她一手拿过它踹人的腿子,一口咬的更狠了,哼,看你还嚣张不。
“放开放开。”烤乳猪急的大喊,拿另一只前爪打她。
嗬,还挺用力,她的脸都被打疼了。
疼?
好像是真疼,小幸迷迷糊糊睁开眼,天已大亮。
小幸就这么靠在床头睡着了,她动了动,身上麻了一片,额头也有些疼。
“嘶。”
嗯?她还没嘶呢,什么声音。
小幸睁着模糊的双眼看过去,就见邢巍躬着身子,神情似是极为痛苦。
“邢巍大哥?”小幸动了动睡的僵硬的腰板,脖子,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邢巍这才收敛了神色,镇定看向小幸,“小幸姑娘,你可以出去了。”
“哦。”还行,居然就只关她一夜。
她已经看到了大开的牢门,刚想下床,腿上就传来一阵酸麻。
“嘶。”她垂着大腿,腿却像石头一般么有知觉。
“邢巍大哥,你先出去吧,我待会儿自己走就可以了。”她见邢巍只是站在一边,不服她一下也不出去,便开口道。
邢巍磨了磨,便先出去了。
小幸撑着墙壁,勉强才站起身来,跨出一步,就是一阵抽麻。
她忍着传来的麻感,一步一步挪到了牢门外。
邢巍却还站在外面,只是他像是在捂着自己的手臂。
刚才他好像也是这样的,“你怎么了?”
出礼貌,她还是关切的问了一问。
“无碍。”邢巍又变回了没有表情的脸,见她出来,便走在了前面。
小幸自然也跟了上去,但她走的跟个蜗牛一般,像是在爬。
邢巍看不过去了,便四处望了望,拾了一根竹竿,转身走到她的身旁,“小幸姑娘或可以用这个。”
小幸也没逞强,接过他手中的竹竿道了声谢,只是,“你的手怎么了?”
邢巍忙用袖子盖上了。
虽然只是一瞥,但小幸确幸那是两排牙印,都能血隐在里头了。
联想到刚才的事,她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是我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