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变故
大年过后，万物复苏，所有的人们都开始回复年前的工作，但随着周家和秦家的缘故，大烟成功流进轩国，整个轩国变的乌烟瘴气，很快便传到了轩德帝那里。
轩德帝当即号令文武百官开始彻查，皇城司也参与其中，唐家和秦家顶风作案，打算通过海口入境，凌州的商会们，由赵皓扬带领开了一个大会。
赵皓扬：“把话说明白了，这次就是来通知你们的，我不同意。”丰苒商会率先做出了答复，立马周围的商户的人就开始讨论。
一个商会的领导人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跟赵皓扬说：“赵老板，一口就把兄弟们的财路断了，不合适吧。”
赵皓扬：“你什么意思？”
那人接着说：“如今泰安早就乌烟瘴气的了，现在大烟就是大银，那皇城司的人也暂时摸不到咱们这里，不如一起发财，赵老板可以不参与进来，那就劳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赵皓扬气不打一出来，将茶换了酒，大口大口饮了起来，喝完之后他放下碗。
赵皓扬：“轩国这么多孩子，农民，大家赚赚良心钱不也照样能活下去？你踏马走通大烟？”
“卖大烟的还是泰安那群大家大户，咱们这儿就是个入口。”又一个商会的人喊了出来。
剩下的商会们依然争论不休，不一会儿，一个人缓缓的走了进去，轻轻地关上了门。
他自己搬了个椅子，坐在赵皓扬的对面，他请了清嗓子，举起自己的腰牌，放在桌子上。
梁宇哲：“皇城司千户梁宇哲，奉旨查案。”
这个男人成熟稳重，眉目间透露着一丝温柔，如果不是穿着皇城司的衣服，根本就不像。
赵皓扬：“泰安的皇城司竟然这么快，五天前禁烟令刚下来，千户大人今天就到了。”
梁宇哲：“你们这地方挺难找的，现在希望你们能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我。”
一个商会的随从冲了过来，看似像是喝了点酒，梁宇哲左手摆开他的拳头，又向左边扒住那人的头，直接磕在桌子上，然后抓着那人的衣领子，缓缓放到桌子底下。
梁宇哲：“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出去吧。”
几个商会的老板走了出去，门外几个牵着快马的皇城司的人各个凶神恶煞，身形魁梧。
金悦恒：“我们昨日收到泰安的通知，说有一批货会在明天送到，又给了我们一大笔货钱说是随便放些货物。”
根据金悦恒和其它商户老板的供词来看，差不多都是一样的，“千户大人，那咱们查信的来源吗？”一个人问梁宇哲，梁宇哲倒是很轻松的样子。
梁宇哲：“不用了，这种东西一查肯定也是没有头绪。泰安的大户们分别是洛家，秦家，周家，姚家，关家，刘家，彭家，赵家，李家，还有一个不怎么抛头露面的叶家，肯定跟他们有关系。”
聂磊：“那大人的意思是？”
梁宇哲：“咱们毕竟只负责查案，截货这种事还是交给凌州地界的官兵吧，我们先走。”
说完，梁宇哲骑上马带着六个皇城司的人扬长而去，三天后，梁宇哲进宫面圣，轩德帝为之大怒，封梁宇哲官升四品镇抚使彻查十大家族，密令刚一发出来，秦家和周家当天中午就进行了秘密的会见。
周父：“如今皇帝要彻查此事，亲王也很上心，皇城司的那些人又盯得紧，这可怎么办啊！”
秦父：“慌什么？除了秦家和洛家，你们这八个大户谁能经得起这折腾？就算不死，也给掉层皮啊。”
周父：“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要是有什么风险，我一定也不让你好过！”
秦父：“周兄言重了，贵少爷如今是否到了宜婚的年龄？”
周父：“那又如何？”
秦父：“姚家不还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千金吗，如果两家经济实力合在一起，让他们彻查门下所有店铺三次又何妨？。”
两人一拍即合，离开秦府后，周蝶的父亲立马坐上马车去了姚府，然而这一系列的举动都被梁宇哲看在眼里。
梁宇哲：“根据周家这架势，秦家必然给他想了些馊主意，最坏的结果就是通婚。”
其它皇城司的人有些不信，梁宇哲接着说：“为了利益，这些人什么都能做出来，先不查秦家，现在就把周家所有的店铺封了。”
聂磊：“秦家不查？那万一...”
梁宇哲：“就是因为秦家家大业大，所以市面上查会一无所获。聂磊，你带几个人现在就去查周家，剩下的弟兄跟我走，我们去查泰安城外的秦家家业。”
姚父：“周兄到我这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哈哈哈。”
周父：“姚老弟，你还不知道吗？”
姚父：“嗯？还请周兄指点迷津。”
周父：“现在整个泰安都是皇城司的人，为了查大烟他们什么都做的出来！”
姚家本来就在十大家族里经济实力并不高，一听周父的意思，双眼失了神，不过他笃定周家的到来绝对不是说风凉话的。
姚父：“周兄如果有良策，但说无妨！”
周父：“我这几年经营青楼和赌场，也攒下些营生，不如你我两家通婚，强强联手？”
姚父：“再合适不过了！”
姚韵希：“不合适！”
姚韵希的出现让姚父和周父都很意外，但很快，姚父也很明白的告诉姚韵希，这婚她必须结。
姚父：“韵希，你一向懂事的很，这个时候不能自私！”
姚韵希：“韵希和任...”
姚父：“住嘴！你还有脸提那个混小子，他现在风光他是将军，哪天皇帝不高兴了他就什么都不是了！他能给姚家带来什么？”
姚韵希：“父亲！”
姚父：“倘若你不嫁，我便没你这个女儿！”
姚韵希听之后只觉得心寒，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姚府，找到了任凌云，她抱着任凌云，眼里的泪水不停的滑落。任凌云解下将军印，捏了捏姚韵希的脸，细声地说：“韵希，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好吗？”
姚韵希：“韵希愿永远跟随将军。”
姚韵希的父亲已经被金钱冲昏头脑，但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秦家盯上了！
泰安城内变的荒无人烟，空气中还弥漫着烧火的味道，带着虎口面具的皇城司的人走在大街上，凡是带上十大家族的的店铺都被逐一查封，而没带的也为了避避风头，关门大吉。整座泰安变的人心惶惶。
“禀告镇抚使大人，秦家和周家暂无所获！”一名皇城司的人向梁宇哲报告着，梁宇哲紧锁着眉头，闭上双眸，一向冷静的他也开始有些不解。
秦家和周家怎么会这么干净？禁令一出，走动最多的就是这两家，莫非是姚家？可姚家在城中一直不温不火的，莫非...
梁宇哲：“姚家在卫州是否有一个仓库？”
聂磊：“是有一个，荒废了好久了，几乎没人去过。”
一会儿又一个皇城司的人带着一块儿姚家的令牌，奉了上来，梁宇哲望着手中的令牌，脸立马就沉了下来。
梁宇哲：“这令牌从哪来的？”
“从一个缴获烟杆的农户家找到的。”一个皇城司的人回答着，梁宇哲叹了口气，聂磊不解的问：“镇抚使大人，怎么了？”
梁宇哲：“不用查了，现在去卫州的仓库，一查一个准儿。”
聂磊又懵了，梁宇哲骑上马，边走边解释，原来大烟从进入泰安的时候，就从来没有经过秦家之手，大烟味道浓郁，在市面上的商铺就未曾闻到，梁宇哲亲自查的泰安以外的设施也一点异味都察觉不到。
聂磊：“也就是说，大烟一直在仓库？”
仓库仅仅是一个窝点罢了，将大烟运到仓库后，低价卖给了农户们，逐一抬高大烟的价格后，故意带着姚家的令牌去送烟草或者收账，有的农户一急眼，就会发生争执，但是吸了大烟后身心俱疲，秦家的家仆一定会安然无恙的走出来，留下姚家的令牌。
聂磊：“可是这如何证明是秦家的呢？”
梁宇哲：“还记得周家的人进了秦家后又去了姚家吗？秦家可能想一石二鸟，但是没想到姚韵希有任凌云撑腰，这才只害了姚家一家。”
秦家一直主张市面上的店铺生意，而开赌场和青楼的周家则认识了五湖四海的朋友做为渠道，正如梁宇哲所说，秦家的意思就是联姻过后，事情败露，周家和姚家肯定会一起消失。
他们走到姚家仓库的大门前，在开门的时候，梁宇哲又叹了口气，打开了门，里面排满了细长的烟杆，成堆的烟草就在梁宇哲的面前，梁宇哲吩咐下人急书上报轩德帝，姚府人赃俱获，开始抓人！
皇城司拥有先斩后奏权，于是聂磊带人冲进了姚府，但始终不见姚韵希的身影，有路人看到任凌云带着姚韵希逃离了泰安城。
梁宇哲：“派六个兄弟去追，剩下的人跟我一起去见皇帝。”六人快马加鞭在路上便截住任凌云，任凌云从马车底部抽出自己的战戟，当即和那六人厮打起来，任凌云失去理性，每一击都用尽浑身力气，他将六人斩杀后，刚想回去，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他驻足。
彭天棋：“任凌云，你想干什么？”
任凌云：“棋莽子你也是来拦我的吗？”
彭天棋：“你再跑下去，离开泰安，就真的是逃将了！”
任凌云快步走了过去，抓住彭天棋的衣领，望着这竹林，他想让自己保持冷静，可是他做不到，他激动地说：“我不离开这里，我就看着韵希当别人的新娘吗！天棋，天棋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彭天棋叹了口气，从兜里取出一袋子钱，放在任凌云手里，任凌云知道现在全城店铺都被关了，彭天棋这个时候正是用钱之际。
彭天棋：“我和谦陌在这林子里修炼，用不到银子，这些银子是咱们一起当兵到现在挣的，姚小姐好歹也是个大户人家，你别怠慢了。”
任凌云接过钱，谢过彭天棋后，坐上马车赶紧离开了，姚韵希和一个丫鬟坐在马车里，并没听到任凌云和彭天棋刚刚的对话，任凌云坐在前面跟姚韵希说：“韵希，你说你喜欢大海，我们这就去海熠吧！”
姚韵希：“韵希只要能陪着将军就好。”
拷问无果，但证据确凿，姚父问斩，其门下所有资产全部上缴，其府上上下下三十人皆被关入大牢，梁宇哲册封为皇城司指挥佥事，嘉奖三百两黄金，任凌云在查封大烟时带着罪人女儿出逃，视为叛将，革去官职，全国通缉。彭天棋因放走任凌云，罪大恶极但不致死，发配卫州被贬为地方官员。
梁宇哲领赏后登门拜访了秦家，他有些生气，秦父倒是气定神闲。
梁宇哲：“总有一天会有人抓住你的把柄，是我也好，他人也罢，你逃不掉的。”
秦父：“秦某谢谢大人关心，没什么事的话，大人就请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