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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尘封的记忆

“你别说了,我们会找到你的!一定会的!雪梅,留着力气,等我们救你,会找到你的...”

沈宁雪不自觉的有些哽咽,她觉得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想探究却发现毫无踪迹。

或许是为了印证她的这句话,一旁正在定位的余敢终于破解了密码,激动的一声——

“找到了!在——”

然而话没说完,就听见电话那头猛地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爆炸声——

“嘭——!嘭!嘭嘭嘭!滋滋...”

一声接着一声的爆炸声震在每个人的心头,随后便是手机损坏的电流滋滋声,再然后,就是一片诡异可怖的寂静......

......

......

“姐...姐啊...她...我们现在...我...来得及吗...”

余敢刚说出口,就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嘴巴子,自己也是脑子抽了才说出这样的鬼话,一时间懊悔不已。

但其实也怪不得他,毕竟,任谁看到沈宁雪现在的状态,都会语无伦次的吧...

沈宁雪似是没有听到爆炸声似的,身体还保持着刚刚的姿态,嘴巴还在保持着劝说的状态,微微张开,只是焦急的面容一下子僵硬了,眼泪瞬间涌出,毫无征兆的滴落地面,不做一声...

她像是被人定住了一般,眼也不眨的僵了许久,直到听到余敢的声音,才缓缓出声,嘴唇发颤:

“走吧...去带她回来...她该回来的...”

回到我身边...

那是我答应过她的...

只是为什么...我竟会忘了呢?

刚刚的一瞬间,那轰天震地的一声彻响,震得她心间一骇,大脑一片空白。

朦胧中,她似乎看到了从前的一幕幕,那是和雪梅一起被困在会/所时所发生的事,那时,她还不叫这个名字。

她说她叫梅子,

她浑身灰溜溜脏兮兮的,身材瘦小,甚至到了瘦骨嶙峋的地步,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身体素质却出奇的好。

换句话说,她很耐打。

后来,自己才知道,原来她从小就被迫做很多家务,包括煤场在内的劳累工作,日复一日,竟叫她强健起来了。

所以同样是挨了鞭子,自己高烧不退,她却恢复的极快。

不过也是因为那次帮她挡鞭子,她心生感动,便对自己产生了依赖感...

或许是心生怜悯,自己从此之后便开始了照顾她,将她瑟瑟发抖的身躯护在身后,一次次的铤而走险,出谋划策,帮她躲避灾祸。

当时她说了什么呢...

“姐姐,你会一直保护我吗?”

她睁着泪眼朦胧的眼睛,天真懵懂的看着她,眼底满是慌乱与害怕...

而自己又是怎么回答的呢?

“会的,放心吧,姐姐活一天就会保护你一天,姐姐会一直保护你的。”

当时她的身子还在发抖,像只受惊的小兔般缩在自己的怀里又是哭又是笑,两只手紧紧的攥着我的衣角,眼眶泛红...

“姐姐会离开我吗?”

“不会。”

“可姐姐一直想逃出去...”

“我会带着你一起逃出去的。”

“真的?”

“真的。”

“姐姐不会骗我的,对不对?”

“嗯,不会。”

“那我愿意跟姐姐一起走,无论会发生什么!”小丫头头一次这么坚定的眼神,用力紧紧的抱住了沈宁雪,亲昵的将脑袋靠在她身上,像是抱住全世界,不肯撒手。

小丫头一边可怜兮兮的贴着她抽泣,心中似有万般委屈...

一边不住的呢喃着:

“姐姐一定不能骗我的...我相信姐姐...”

“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我最喜欢姐姐了...”

“我以后要跟姐姐在一起,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干活——不对,姐姐这么好,不能叫姐姐干活!”

“我会长大的,我要帮姐姐干活,姐姐把最脏最累的活都给我吧...我不想看姐姐累...”

“姐姐...我们以后,一定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姐姐绝对不能丢下我,姐姐答应了的...”

......

......

可是后来呢?

因为自己一直反抗,会/所的人早就不耐了。

终于有一天,一个[变]/态的顾客,[玩][死了几个人,他后背有权有势,会/所的人不敢得罪,但又不愿白白折损[调]//教了这么久的好苗子。

于是...

自己就被推了出去。

他们绑住了自己的手脚,打了半管子麻醉,确认自己反抗不了了才把自己扔到那个[变]//态的床上。

原本...自己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在被无尽的绝望笼罩之时,那[变]//态却失了兴致。

他喜欢刺/激的,够味儿的,那样[调]//教起来才爽。

于是,她找到了机会,诱惑他,蛊惑他...

很幸运的,他给了自己半个小时的缓冲时间,半个小时之后,无论自己的麻药劲儿是否解了,他都不会停手。

临近死亡,自己不知哪来的决心,用牙齿一点点磨破了舌尖,再慢慢用力咬下,舌尖的刺痛感蓦地袭来,一阵一阵的痛/感/逐渐/加/深...

而后,她便渐渐清明起来了。

她让他终于也尝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什么叫痛不欲生...

这也算是给那么多枉死的冤魂报/仇了吧?

她这般想着,心中怎一个痛快可言?!

她忍不住了发出[桀桀]的笑出声来,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用些残忍/血腥/的法子,惩/戒这些大罪大恶之人。

她还想等着药效完全下去后,慢慢/弄/死/他,就像他对那些女孩做的那样,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叫他也尝尝被人[凌]虐/致死的痛苦。

但是,她没机会了。

门外的人发现了异常,他们破门而入,冲了进来...

她至今都还记得那些人活像是见了鬼一般的表情:

惊愕,恐惧,震惊,胆颤,后怕,愤怒...

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笑啊...

原来他们也会怕啊...

后来,会/所为了平息那位的怒火,将她推了出去,当着众人的面,想活活打死她。

最后濒死之时,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什么,他们停止了施暴,自己也侥幸捡回了一条性命。

记得他们没有叫人医治,就像个垃圾似的丢在一个乌烟瘴气的破落胡同,那里时常发生命案,都是些二流子混混之类的,久而久之,连警/察都不愿管了。

但是刚刚的那一声爆炸,却好像突然打开了什么尘封已久的记忆...

自己那时应该奄奄一息的倒在垃圾堆,生死由天了才是。

但后来,隐约间,好像记得有谁搬动了她的身体,骨折的身体传来剧烈的疼痛感叫她尚有一丝清醒。

然后她感觉到,好似有什么人,在她昏迷间,在她脖子上扎了一针,注射了什么东西...

耳边似乎有激烈的讨论,只是她却无法听清了。

只知道后来,自己醒来之时,身上骨头断裂的地方都好的差不多了,而且身体素质也强了不少。

只是唯一有问题的就是,自己此后变得易狂易躁,发起疯来如野兽般茹毛饮血,毫无理智。

同时,也忘了那段记忆,忘了曾经被打的濒死又奇迹般的醒了过来,毫无记忆的重新回到了会/所;

忘了有人将她从垃圾堆里搬出来,注射了什么东西;

忘记了曾经的承诺;也忘了...雪梅。

以至于后来再见她时,只记得以前一起被关过...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