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一回生，二回熟

只见正间的隔帘外，选侍大人端坐在一张矮榻上，他们陛下屈膝半蹲在地上，正往选侍大人脚上套着一双过大的锦袜。

一旁地上还扔着半湿的绣鞋与足衣。

陛下亲手动手给选侍换鞋袜？

寻常男儿对自己发妻尚且做不到这样吧？更别提他们陛下还是一国之君，居然如此纡尊降贵。

时音辞在赵胜德心底的地位一下子就到达了巅峰。

看来这位是个祖宗，得给底下人都知会一声，提个醒。

赵胜德正思忖着怎么讨好人，突然对上一双微凉的眼神：“赵公公这是准备站在这殿门口当个盆架子？”

“阿……”赵胜德猛地回神，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不不奴才什么也没看见……”

“出去。”温与时道。

赵胜德忙找地方放下手中的盆，圆润地滚了。

温与时握着时音辞的脚掌，调整了一下时音辞脚上的足衣，道：“是有些大，但是是新的，总比湿着强，你且将就一下。”

温与时的手心很热，时音辞从小体寒，对热格外敏感，隔着足衣都能感受到温与时手心的温度。

红着脸，时音辞缩回了脚。

这是温与时的足衣，温与时脚比她大了近一半儿，本该只到小腿围的，她穿上袜口都快到膝窝了。

进了正间，她还没看温与时旧伤，便先被温与时按着换了湿掉的鞋袜。

对了，他的旧伤！

时音辞想到这儿，穿着系好的足衣下了榻，往放盆的地方走去。

盆里水温调的正好，被小炉子温着，微微烫手。时音辞泡了一方手帕，转身就去解温与时的腰带。

腰带上突然多了一双手，温与时吓了一跳，忍不住退了半步：“做什么？”

“热敷啊。”时音辞睁着一双大眼睛，理所当然道。

“……”许是时音辞表现的太理所当然，温与时默了一下，才找到借口，“音音，男女授受不亲。”

时音辞道：“也不是第一次看了，一回生，二回熟……”

上一次隔着屏风，她便隐约看到了些身形。大概是常年习武的缘故，温与时的身材看起来倒是紧实。

温与时清了清嗓子：“……与你开玩笑的，我自己来就好。”

他身上的伤多了去了，真让小姑娘胡来一番，到最后煎熬的还是他。

“好吧，”时音辞的声音里颇为遗憾，“那若是有够不到的地方，一定要喊我，还要注意水温，是要热敷的。”

温与时一一应了，目送小姑娘穿着自个儿的足衣，蹑手蹑脚回了西间。

不知怎么的，温与时有些想笑。

明明身量也不算小了，穿着他的足衣，却活像是偷穿了大人衣裳的小孩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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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音辞从小门回了西间，晴柔在等她，备好了红枣姜汤，一直温在小炉子上，热气腾腾的。

时音辞皱了皱眉，勉强将热辣的一碗热汤下肚，被晴柔侍候着洗漱更衣完，严严实实塞进了温暖的被褥里。

晴柔看着床前脚踏上音辞褪下的足衣，有些奇怪的问道：“姑娘……这足衣是不是大了些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