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瘟疫征兆
☆华仵师扔给蓝拦山的这一套缝具，就是晒干的羊肠线。
他的意思，蓝拦山是不言自明的：
要给林大叔的开膛破肚的刀口缝合起来！
这是对亡者的一种尊重，也是对亡者家属有一种合情合理的交待！
你当仵作的，为了破案，把尸体给切开了，不管不顾是没人情味的做法！
是很容易引起公愤的……
蓝拦山一边尽量屏息静气加快缝合尸体的速度，一边想着这些七七八八的事儿。
华仵师已经走到外面，向阮青天汇报了：
“老爷，属下查验完毕！
因为亡者肠胃里面已经呕吐腹泻干净了！
没有发现可疑残渣！”
阮青天眉头一皱，问道：
“真没有一点点异常情况？
比如说肺部的大小，浮肿？
比如说胃壁内膜的溃疡糜烂？
还有颜色？
还有光泽度？
这些方面的经验与见识，你华仵师是专家来着！
你先去洗把脸，喝口水，休息一下，稍微想一圈，再来回答我！”
蓝拦山在屋内听得一清二楚！
这阮青天办案不仅是当众办公，还善于启发下属！
而且，还能掌控自己和属下的情绪！
看来，他被人称为青天，还真的是牛皮不是吹的！
华仵师果然按照阮青天的吩咐，脱了皮手套，取下蒙鼻子嘴巴的绢布。
去找水洗脸洗手去了。
等华仵师返回来了的时候，蓝拦山已经三下五除二，把那林大叔的刀伤位置缝合了。
华仵师又走到阮青天的临时办公桌边，说道：
“阮老爷！
我想起一点异常情况，只是没凭没据的，要我也是没办法解释得明明白白的了！”
阮青天鼓励式地说道：
“本镇又没硬性规定，要你把可疑点的前因后果，讲解得无懈可击！
咱们这是对病情的成因，做一番可行性的推理！
你说吧！
现在不是查证你说的对不对的问题！
而是要找出亡者的死因出来！”
华仵师咽了咽口水，说：
“我觉得亡者的肺部有点肿大！还有斑点，但不是很明显！”
阮青天大声问道：
“谁知道亡者生前抽不抽烟？有没有不良嗜好？比如其他的零食？一天吃个几十上百颗槟榔果什么的？”
林大婶带着哽咽声，赶紧说：
“回阮老爷！
我家老林，是一个铜板都想省着花的角色儿！
他除了吃饭吃菜喝水，其他的零零，他就算是在外面得了东家的赏赐，他也会原封不动地拿回家！
给我和儿子吃！
他从来不沾唇！”
阮青天稍微沉思一下，对华仵师说：
“这个就应该是一条大线索！
你！
还有蓝郎中！
两个人商量一下，以些为基准！
彻彻底底查清此案！
蓝郎中！
你听到没有？”
蓝拦山在里面，就一门之隔，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
现在他想叫苦连天，也是不敢在这里叫了！
他赶紧回答：
“听到了！
照阮老爷的吩咐行事！”
阮青天对林大婶和林小强说：
“你家这位亡者，另外有死因！
根据经验老到的华仵师现场检查，暂时可以排除蓝郎中下错药方致命的怀疑！
不过，本镇已经责令蓝郎中协查此案！
你们不要为难他！
一个好郎中，也是地方上的一种福气！
还是一种庇佑！
亡者暂时入殓！
封存义庄！
未经本镇手令许可！
任何人不得开棺或者是下葬！”
阮青天把一应事宜当众交待清楚，带着众人走了。
只留下华仵师和蓝郎中。
蓝郎中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低头踢着林家胡同里面一颗小石子。
看着这颗小石子，在青石路面上，滴溜溜打着转转。
华仵师拍了拍蓝拦山的肩膀，说道：
“蓝郎中！
我看这亡者的肺部，似乎是被什么感染了一样！
你看，是不是瘟疫那一类的病毒？”
蓝郎中听到“瘟疫病毒”几个字，才想起这事儿还真的是严重极了！
若是传染性细菌病毒，那么，自己，还有林大婶，林小强！
凡是接触过林大叔尸体的人，都有可能被感染！
难怪阮青天刚才说要封棺在义庄！
没有他的手令，不准开棺！
难道阮青天已经有所察觉？
蓝拦山不解地问道：
“华仵师！
这阮老爷似乎也很懂医术？
他刚才怎么不直接说出来？
要相关的人注意防范感染病毒？
他怎么就这样走了？”
华仵师前后左右看了一圈，才低声说道：
“蓝郎中！
此等事情极为严重！
莫要乱七八糟地说出来了！
一是惑乱民众！
二是引起恐慌！
三是……
咱们暂时不讨论这些！
刚才我已经接到阮老爷的密令！
此事不准你我泄露出去！”
蓝拦山不解地问道：
“华仵师！
你几时接到了阮老爷的密令？
你们不是一直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话的吗？
我就隔着一张薄薄的门，怎么没有听见？”
华仵师拍了拍蓝拦山的肩膀，细声说：
“这是我们之间的特殊沟通方法！
你暂时不必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蓝拦山听到华仵师如此一说，也不好强行要打听这事儿的来龙去脉了。
他只好默然地走着。
他很想问下一步怎么走？
华仵师似乎能够看透蓝拦山的心思，说道：
“我们等众人散了之后，再返回亡者家中！”
蓝拦山有点吃惊：
“咦！
又去林小强家？
他爹的尸体我们里里外外外都检查过了啊！
难道还要回去，重新看看吗？”
华仵师轻声说：
“奉阮老爷密令！
咱们要求那个林小强陪我们重返他爹回来之前的地方！
把这病因彻彻底底查个明明白白！
再说，还要那个林大婶在我们没有查明病因之前，不得外出！
我们会派衙役进行把守！
日常生活用度，由镇衙门负责供应！”
蓝拦山点了点头说：
“阮老爷这是尽量防止细菌病毒感染其他的人！
他是担心事态无限扩大！
那他的政绩仕途，很可能……”
华仵师摆手制止蓝拦山再说下去：
“嘿嘿嘿！
你一个郎中，休得凭空议论这些事儿！
阮老爷的所作所为，都是为地方上的平安着想！
决无你想象的那样！”
蓝拦山“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