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送药风波
到了约定好的地方，富贵很轻松的就找到了老张。
一身纯黑色的练功服，正在广场上和一群老年人打着太极拳，十分显眼。
停了车走过去。
这是一个新客户，那么留一个好的第一印象还是很有必要的。
“张老您好，我是青叶观的富贵，给您送丹药来了。”
语言文字就是这样博大精深，虽然张老和老张指的是同一个人，字虽不变可说出来的顺序不一样时，差别就是天壤之别。
老张只是个普通的退休工人，这一辈子从小张变成张司，再变成老张。
听到富贵口中把自己升格到了张老，心情十分愉悦。
一张老脸笑出了花，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谁不爱被恭维的。
“你就是富贵道长啊，好好好，小伙子看起来仪表堂堂的，真是年轻有为。老头子这次真是麻烦你了。”
原来长得不丑就是年轻有为，这标准真心不高。
社交场上就这样，见了面先互捧一波，大花轿子人人抬。
你吹我，我捧你，陌生人也能秒变为好朋友。
恭维完富贵取出两个小瓷瓶，一黑一白，这是富贵特意定制的。
不贵，批量定制，批发价一个五块。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商品更要看包装。
虽然瓷瓶没有蕴含半分法力，更不能阻止存放其中的丹药药力的流失。
但有了小瓷瓶的包装，整体上就显得高大上许多，而且也更有逼格。
这都是为购买小数量的新客准备的。
至于要量大的老顾客，直接一饭盒打包带走。
若准备送人的话，自己再包装成金瓶、玉瓶，更上档次。
关键是药效好，在披一件华丽的外衣，转眼就成了灵丹妙药。
至于顾客会把药怎么处理，这点富贵却是不管的。
他的目的只是赚点小钱，只求问心无愧，不卖假药。
“爷爷，你偷偷的买什么好东西不让我知道，看你神秘兮兮的，让我看一看？”
跟在老张身边的一个20岁左右的漂亮年轻女孩好奇的问道，听称呼应该是老张的孙女。
老张把事情经过对女孩大概说了一遍。
“所以说，你买的这个东西里面装的是药丸？”
女孩从老张手里拿过小瓷瓶仔细查看。
没名称，没日期，没地址，没厂家，没质检号，没卫生许可证编码，标准的六无产品。
“这就是你卖给我爷爷的药丸？什么信息都没有。”
女孩语气不善的质问富贵。
老爷子也是十分尴尬，隔壁老王已经把情况给自己说了明白，药丸本是人家秘制的，是自己要买，本打算回家先试试效果。
小道长今天把药丸送了过来，可巧不巧的是孙女就跟着身边。
孙女在名牌大学法学专业上大三，对食品药品健康这部分特别看重。
老张歉意的瞅了瞅富贵，又看了看孙女，想对孙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富贵有错吗？没错，药是自己订的，人家又没推销，还大老远给送过来。
孙女有错吗？没错，人家是关心自己。谁敢让自己的家人吃六无产品，尤其还是药丸。
那么错的只能是老张自己了，谁让自己买药前没给家人打招呼说明情况。
看着老张左右为难的窘态，富贵也没想对女孩解释什么。
“无量天尊，是小道唐突了。小道多有打搅，还望居士海涵。”
说完对着老张作了个揖，也没要回瓷瓶，转头就走。
自己这么忙，还要去赚钱呢。
“别，别走，给你钱。”
给钱就成了老张现在能想到的弥补愧疚的唯一方法。
既然是自己的错，总不能让人家小道长白跑一趟吧。
或许是富贵的无视激怒了少女。
少女大声对爷爷说道：
“爷爷，这就是个骗子，你被人骗了还要给钱！”
又对富贵离去的背影怒吼道：
“骗子，拿走你的药丸，有本事别走！我要报警！”
说罢把两个小瓷瓶大力的扔向富贵离去的方向。
富贵妙手一抓，接过砸向自己的两个瓷瓶，没转身说了声：
“谢谢。”
感谢少女把瓷瓶还了回来。
少女却被这声谢谢彻底激怒了。
以为富贵是在戏耍自己。
“骗子！骗子！”
少女嘴中不停的咒骂。
“瑶儿，不要这样说道长，他不是骗子。”
听到自己的乖孙女喊富贵是骗子，老张出言制止道。
“骗子，骗子，他就是骗子，爷爷你不要维护他，我要报警！”
被唤做瑶儿的少女并没有听老张的话，相反还拿出手机作势要拨“999”报警电话。
“瑶儿，你，你┅┅。”
老张刚说了个开头，突然脸色变得通红，后面的话便再也说不下去。
腿一软倒在地上，身体开始不停抽搐，一边抽搐一边还吐着白沫。
看着老张的异状，瑶儿整个人都吓傻了。
爷爷患有癫痫她是知道的，一激动就会犯病。
是今天自己的任性刺激到了爷爷，不就几百块钱吗，给了又如何，就算只给爷爷买个高兴也不吃亏。
爷爷现在成了这样。
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
想到这里瑶儿不敢再往下想了，一边哭着呼唤爷爷，一边哆嗦着双手拨“120”急救电话，拨了几遍却总是按错号码。
“爷爷，爷爷，你醒醒┅┅”
声音撕心裂肺。
瑶儿凄惨的哭喊声引来了周围众人的围观。
有出主意的，有打急救电话的，可就没一个人上来帮忙。
不能说围观之人心凉，因为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看到一个老者躺在地上一边抽搐，一边口吐白沫。
一个少女在撕心裂肺的哭喊。
大家都没有医疗急救知识。
贸然乱动万一发生了二次伤害，这个锅谁来背？
“起来，别挡着！”
正当瑶儿手无足措的哭泣时，一道声音传入耳畔。
接着一股大力把她拉离老张身边。
少女一时间僵住在了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来人正是富贵。
本来他已走远。
忽然听到少女凄惨的哭声，神识感知下发现老张出了事情，便又折返回来。
伸手探了探老张的鼻息。
还有气，虽然很弱。
但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就有救！
这是富贵的自信。
道观周围所有受伤的动物，无论伤势怎么重，只要还有一口气，都被他救活过。
少女这时也缓过神来，见富贵摆弄着爷爷的身体，没怎么多想，就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
一边抓挠，一边哭喊：
“别动我爷爷，别动我爷爷！”
“闭嘴，如果要救你爷爷，就滚一边去！”
声音冰冷，话语中带着莫名的威严。
瑶儿一时被声音所摄，竟然乖乖听话的站到了一旁，不再哭泣，目露迷茫。
富贵在这一喊中，夹杂了道门秘法：
“摄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