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蝴蝶效应

王雱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一摇摆就咚咚响。

司马光愕然道：“你拿着个拨浪鼓干嘛？”

“我是小孩子，为什么不拿着拨浪鼓。”

其实是买给小妹玩的。

主要是王雱的种种作为，让司马光觉得他不是一个孩子，而是相当可恶的豺狼。

以至于忽略了他真是个孩子的事实。

司马光道：“此番找你来不是问罪，是问一些想不通的问题。”

王雱道：“小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您懂得，大道之行天下为公也，我辈英雄人物……”

司马光摆手打断：“行行，你不要每次来都鬼扯。本州问你，为何你祸害街市鱼肉百姓这么久，商税却在增加呢？”

王雱摊手道：“所以您逻辑不通。既然财税形势在改善，就说明我的人没祸害街市，而是服务于街市。”

司马光道：“你给老夫说道说道，这个市税增加的缘故。”

“兄弟我这么跟你说吧。”

王雱发现知州大人满脸黑线，于是只得改口道：“这便是秩序的重要，以往米粉娘生意不好，源于每日有差人和地痞去她摊子上吃喝卡拿，一波走了另一波来，她只能勉强为生。”

“现在差人不找她麻烦，地痞也不去了。这部分损耗没有了，收摊时候她会剩下一些钱，于是她能买走隔壁王屠夫的肉。”

“王屠夫东西卖出去有钱了，收摊后就去翠云楼光顾红娘。”

“红娘接客后有钱了，为了锁定客户提升质量就要打扮，买走了水帘坊的胭脂。”

“水帘坊销量增加了，要扩产，需要请人，于是司马坊的二麻子从失业状态有了工作，二麻子有了工作后除了治安压力下降，他还会带女儿去吃米粉娘的米粉。于是米粉娘钱更多，买更多的肉。”

“温饱思淫欲，更有钱的王屠夫更加好色，一去就点红娘两个钟，额，这就叫良性循环。明公现在知道钱和税怎么来的了吗？”

听到这，司马光感觉很不可思议。

不信事实会如此简单。

司马光指着他的鼻子道：“区区小屁孩，何敢如此指点江山，怎能有你说的如此简单？天下才俊能人何其多，这么简单，大宋早就变天国了。”

王雱道：“您无需把简单的东西复杂化，空谈误国知道不，执行力是关键。不是我看不起您，就算把我养鸡秘方倾囊给您，除非我不下场，您有代差优势才能存活，否则我一下场您就扑街，亏得连裤衩都没有。”

“小儿安敢如此欺人！”司马光不禁大怒。

王雱嘿嘿笑道：“明公，有理不在声高。您只要把差人和帮派管好，舒州就会变好。可惜您还要压着小王和老王。现在您知道大宋的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了吗？您知道政治内耗的坏处了吗？”

司马光拍案道：“本堂在这里的责任就是节制你王家，让你们不能乱来。这是老夫的责任和权利！”

王雱道：“您声音那么大的吓唬小孩子有意思啊。”

司马光没见过谁敢这么和知州大人说话的，顿时脸如锅底：“把这小子给我……给我请出去，以后再也不许他混来州衙，老夫再也不要听这小屁孩说话了。”

这下王雱就放心了，省得整天被他请来喝茶。

帮他提升了舒州官税，不用感谢。

那是为了安石老爸，舒州民生经济搞上去了就是政绩，老王作为州长官之一当然有功劳，明年进京述职的时候光环会好看些。

司马光弱爆了。他以为诈骗了秘方就此可以压住我大雱？

饲料的秘方呈交了朝廷就等于对天下养殖户公开。

但是有1.0版当然就会有2.0版。还真以为一个点子可以吃一辈子。

到时候王雱仍旧是引领者，只是卖技术，所以赚大钱的仍旧只有一个，其他人只赚吆喝。

此外，又不是只有饲料就能把鸡养好了。

作为“三套宝”中的人工孵化流程，以及鸡群的血统进化论，还捏着手里呢，等着卖个好价格……

一转眼进入九月天，王家两小孩每天过着美滋滋的生活。

小丫和毛驴需要做事。

至于王雱就纯粹过技术宅的生活，已经着手组合新配方，想用尽量低的成本，在大宋现有的物资下，梳理更好的营养结构。

同时观察监督着王小丫的养鸡工作。

新的配方只是在现有原料比例上进行微调整，打补丁优化，并没有什么颠覆性的变动，所以只能叫1.1版。

至于2.0版没什么出奇的，乃是王雱自己专用，就是买些鱼来打粉，减少豆子用量，蛋白含量基本不变化的情况下，凑足缺少的几种氨基酸。

2.0版产出的鸡蛋特供陈交虎去打高端市场。

没毛病，王雱懒得去抓鱼也无所谓，既然老陈有高端渠道，能出五十文一个的高价，王雱直接在舒州街市上买现成的鱼也是大赚。

总之钱出到什么位置，就有什么货。

与此同时王雱夜观天象，得出现在是九月天的结论来。

为此老妈给王雱后脑勺一掌说“你这结论是废话，和你的算盘一样无用”。

汗。

其实王雱是在担心狄青，历史上狄青破侬智高是在年初，但是现在已经九月初，魔王老爸也上了前线，暂时却还没有结果。

兴许这是我小算雱穿越虫洞带起的蝴蝶效应吧，也不知道这些效应将来会放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