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8悲剧降临

28悲剧降临

马巧娥的母亲病重了，在密市大医院。

老马老李的亲朋好友都来了，哭着；巧娥他哥的工友也从外地赶来，哭着……老李看着大家，笑着，笑着……

老李身患绝症，但不知道自己是肺癌晚期，大家全都瞒着她，马巧娥也不知道。

马巧娥她弟弟今天也去了医院，他跪倒在母亲的病榻边，失声痛哭，他沙哑地喊着：“妈！！！”

巧娥她弟的故事也挺复杂的，他小学还没念完，就把班主任揍了，于是直接被学校开除。开除后搞了汽车维修，结果把领导的车划了，被炒了鱿鱼。他烫了头发，卷得像麻花，搞上了对象。“不要老折腾你的头发，多想想这个家。”老李对不争气的小儿子唠叨。而老马狠狠地打他，打得他满地找牙。“哼。”他离家出走了，直到有一天染上了毒品，迷上了赌博，还打架斗殴。他给家里欠下了一笔又一笔的债。后来进过少管所、戒毒所。现在这个少年改造得差不多了，他忏悔了。

大雨浸湿了地面，柳叶在狂风中旋转。病榻上的老李奄奄一息，她临死前看到了自己最小的儿子，也算死而无憾了。老李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甜蜜和苦难酿成的美酒在她心里面翻腾。

老李晃着颤巍巍的手，噙着隐忍的泪，嚅动着干涸的嘴唇，欲说不能，完全没有了力气。苍白的脸色和黯淡的眼神，一道闪电般刺痛了不学无术的儿子小马。

巧娥万分沉重，她亲爱的母亲已经剧痛到生不如死的地步。

巧娥的泪水弥漫了整个脸颊，她母亲的脑袋万分沉重，大家不忍去看，都十分难受。

过去的一切幸与不幸，都消逝在炊烟袅袅中。外面的雨变得小了，朦朦胧胧，老李慢慢地进入一个轮回的梦里：正站在厨房，擦着头上的汗，为家人做饭；正给风尘仆仆赶回家的老马递上热乎乎的毛巾……

在通往天堂的路上，老李面容憔悴，心里痛苦，她似乎要说：“我的三个孩子，我爱你们……”

老李只剩最后一口气了，巧娥轻轻推推她妈妈：“妈妈！妈妈！醒醒！醒醒！妈妈！”老李半睁着眼，眼泪从脸庞滑落……巧娥看着妈妈，泪流满面。

老李又显露出一种旷世的安详，她抓着床单，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没有一点气力。巧娥惶恐地说：“妈妈，坚持住！妈妈！”

巧娥她哥痛哭着说：“妈，挺住！妈！”老李竭尽全力地想说最后一句，却说不出来。

眼泪像洪水淹没了整个病房。

老李离开人世的那一刻，老马、巧娥和她的哥哥弟弟都觉得像天塌了一样。

马巧娥的弟弟自杀了，在那个烟雨夜。老马把小儿子和妻子埋在了一起。

马巧娥她哥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妹妹，他们的哭声响彻整个雨夜。

这对马巧娥来说，无疑是无以释怀的大灾难。马巧娥决定化悲痛为力量，用功学习。

在林敢去往外地上大学的那一天，马巧娥去了比母校更普通的中学，走上了一言难尽的复读生涯。

而马巧娥家庭发生的重大变故并不为林敢所知，马巧娥怕林敢放弃上学。

马巧娥知道，上个大学多不容易，这凝结着父母全部的心血。马巧娥发誓要把高四好好上完，也不辜负母亲的爱。

爱妻与小儿子的葬礼，把老马摧残得头发全白。

马巧娥上学去了，老马知道是自己的无能导致女儿上不起大学，他撕心裂肺地大吼……满脸皱纹的老马搓着满是老茧的手，还嬉皮笑脸眼神怪异，他疯了！

小破屋狼藉不堪，老马发起疯来见碗就摔。马巧娥的哥哥大吼几声，老马才稍消停。

老马朴实憨厚，奈何命运这般残暴。

在学校，巧娥想着自己烂包的家，悲痛欲绝，痛苦时握不住一滴眼泪。

巧娥看着夹在日记本里的她妈妈的照片，她哭了。

她投入紧张激烈的复读生活，生活中的全部希望都来自林敢发来的信息，林敢的旧手机依然由马巧娥保管，白天学业繁忙不能开机，每当夜深人静巧娥都会看到林敢发来的——惊喜。但为了林敢能够安心读书，巧娥几乎很少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