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能省则省

谈垣行礼道：“臣谈垣，参见皇后千岁，参见端王殿下。”

“免礼。”皇后微微抬手，温和地问道，“谈尚书这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

若非有要事，谈垣一介外臣，等闲也进不得后宫，想必是婚事筹备上有拿不准的。

谈垣拿出府邸构造图，递到白芷手中，在两人面前摊开，这才不慌不忙说明了来意。

这是端王的家，皇后不欲多言，只拿眼去瞧端王，由着他自个儿拿主意。

皇后对这门婚事很是满意，就是时间上太过仓促，有些忙乱。只是，一想到那三月之限，她也只得保持沉默。

若宜川县主无能，皇儿到时有个万一，那他也是有嫡妻的人。便是无子，日后过继一个，也不至于没有香火供奉。

这对宜川县主有些不公平，可皇家本就不是跟臣子讲公平的地儿。

作为补偿，端王府一应事务她都不会插手，侧妃什么的，只要皇儿不提，她是绝不会塞人的。

端王常年卧病，在寝殿的时辰居多，对住的地方也就不太在意。

他看着那图纸，略一沉吟道：“劳烦谈尚书，走一趟开阳侯府，拿给县主瞧瞧，请她拿主意罢了。我都没有意见。”

皇后闻言，有些意外地看向端王。皇家夫妻同寻常人家，原也没什么不同。有同床异梦的，也有恩爱不疑的。

论相处之道，无外乎相敬如宾，遇事多商量，莫专断。这也算是皇后的经验之谈，没料到小九儿竟能无师自通。

母后眼中有着明显的揶揄，端王一脸无辜地眨眨眼，又有点儿害羞地低下头去。

“既如此，臣先告退了。”谈垣欠了欠身，拱手道，“照规矩，明日里县主该入宫谢恩。”

虽距婚期不足一月，婚前不得相见，但隔着帘子看一看，还是可以的。由此可见，谈尚书果然既周正又不刻板。

皇后微笑着点点头，道：“白芨，送谈尚书。”

“是，娘娘。”白芨福了福身，转向谈垣，“谈尚书，请。”

谈垣出了宫，天色已晚了，眼见着宫中要落钥了。

府邸改动修葺要经由工部，谈垣一早传了信儿，工部尚书陆善存给他安排了个郎中。

谈垣在宫门口见着了这个不停走动取暖的小郎中，带着他去了开阳侯府。

开阳侯身边的小厮方印亲自到了二门处，请大姑娘去前厅。

长安院有小厨房，云襄已用过晚膳，正与丹朱书信交流九转灵丹的药方。改过数回之后又省了不少药材，只是不知道药效如何。

听到有客来，云襄带着执琴前往前院正厅。

开阳侯介绍道：“这位是礼部谈尚书，这位是工部的岳郎中。”

云襄自是不必介绍，谈垣与岳郎中双双行礼道：“臣等见过县主。”

“免礼。”云襄抬手，“两位来此，所为何事？”

传旨的内监刚刚离开侯府，宗人府就送来了县主品服，内务府也着人来量了尺寸，准备赶制嫁衣喜服。

因时间紧，都忙慌慌的，寒暄都省了。

谈垣也是如此，直接道：“先襄王府给了端王殿下，殿下特地着臣来问问，县主可有规划？”

云襄只问了一句：“那府里头，可有逾制？”

谈垣淡淡道：“并无。”

云襄沉吟道：“既未逾制，那便如此吧，无需改动。”

这时节能省便省，一旦战祸降临，什么都是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