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恢复清明
陈默悚然，回头一看，却是六只影魔。那影魔发现陈默，纷纷尖叫着向他冲来。
影魔，陈默不知道杀了多少，虽然早已经筋疲力尽，但是他不想停下来，想也不想，冲上前去，再次厮杀。
虽然将影魔全部灭杀，但身体再次受伤，旧伤再添新伤，他脚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或许是因为疼痛，或许因为其他的原因，陈默的精神有些恍惚，他回过神来。
这，这还是我吗？不，我不应该是这样的。
陈默心中在嘶吼着，他半跪着，身体微微颤抖。现在的他虽然一时间恢复了神智，但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体好像生锈发霉了，再无法转动起来。
“哥，对不起，要不是应为我拖累你的话，你现在已经考上大学了，可是因为我，你连高中都没上，都是我的错。”陈琳哭着说道。
陈默满脸愤怒。“你他妈的有点出息好不好，哭什么哭，让别人看笑话吗？快闭嘴。”
陈琳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在家里，不管陈默说什么，他都会照做。
“好了，我明天要去上班了，不要让我心烦，洗把脸，自己去车站吧。我就不送你了。”
陈琳点点头，脸上满是泪痕。“哥，你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
陈默猛的从过去的回忆中醒悟过来，他双目圆睁，眼中发出嗜血的红光，两只手紧紧抓着地面，那完全由岩石的地面竟然被他抓出十个洞来。
答应一件事，什么事来着，为什么我突然有种心痛的感觉，算了，不管了，尽快杀光这里的魔就是了，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要快些回去才行。不对，我回去干吗？我为什么要回去？
一滴液体从陈默脸上划过，啪嗒一声掉入血水中，陈默一呆，他颤抖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我哭了吗？哭？那是什么东西，哪怕父母去世的时候，我都没哭，我怎么会哭？
啪嗒，又是一滴液体滴入血水中，陈默血红的双眼中涌出眼泪。
对了我是陈默，我来自地球。我现在这是怎么了？陈默精神开始恍惚起来。
“哥，答应我一件事。”
陈默有些不耐烦。“什么事，快说，不麻烦的话，我会帮你。”
“哥，你永远是我的哥哥。”
陈默一愣。“我不是本来就是你的哥哥，不是你的哥哥是什么？臭丫头，赶紧去车站吧。”
陈琳点点头，露出一个灿然的微笑。她不知道，去车站的路上，陈默一只跟在他的身后，直到她的汽车开动，陈默才转身离去。
“啊…。”
陈默跪在地上，疯狂的吼叫着。
不，我不是疯魔，我是人类，我要回到现实，妹妹还在等我，我不能变成这副鬼样子。
七尺镜插在一边，陈默疯狂的锤着自己的脑袋。
“不，我不是这样的，我不会被杀戮支配，我一直是我，我要回家。”他用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陈默眼中的暗红之色开始慢慢褪去，他的身体突然开始涌出可怕的气势，但很快就恢复正常。陈默的眼神逐渐清明起来，浑身轻轻颤抖着，额头上满是汗水。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被杀戮所控制，陈默跪在地上。刚才的一切简直就是个噩梦，陈默觉得自己就是做了个噩梦，但是周围的一切却又真实得存在着。
他站起身来，平复下心情，二元魔物的能量光团足足有海碗大小，他匆匆吸收完毕后，拿着七尺镜，在角落排下玉石，躲藏起来。现在他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遇上影魔的话，估计完全不是对手。
换了衣服，敷上伤药。陈默看着七尺镜中自己的倒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右脸多了道小小的疤痕，好在并不大，没有破相，不过眼神却是一片清澈，清澈之极，好像婴儿的眼睛。陈默看着自己的倒影，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陈默不知道自己发生怎样的变化，现在的他有种奇特的感觉，就像是身体被清澈泉水冲洗过一样。
杀戮的欲望已经消失了？还是说被自己收敛了，现在的陈默心中一片清明，不再受杀戮所影响。不过他心中升起莫名的担忧和恐惧，害怕自己有一天被杀戮控制，刚才的一切都太过不可思议，这一切不可能这么简单。
实在太累了，陈默不知道多久没睡了，他来不及炼化吸收来的能量，就带着手腕，背靠墙壁，呼呼睡去。
陈默没发现，在他睡去的时候，七尺镜镜面上红光一闪。但很快就平静下来，静静的倚在一边。
等陈默醒来后，身上的伤恢复了一些，他盘膝而坐，炼化起能量来。此刻第三眼中的能量比起开始时多了太多，三眼模式也能坚持半分钟了，当然，这是指不使用飓风三式的情况下。
说来，随着炼化能量的数量增加，总有一天能量会达到一种恐怖的地步，倒是开启三眼模式估计简单得多。
炼化完能量后，陈默收起玉石，往洞的更深处行进，陈默估计自己在无意识状态时杀掉的魔有数百只了，他有些奇怪，那时候的他，战斗力好像有极大的提高。说来也对，依靠本能战斗的话，有着先天的直觉，效率自然不会低。可是那种状态陈默却再也不想进入，他不想自己变成只知道杀戮的怪物。
面对杀戮，陈默虽然有些担忧，但还没有因此畏惧，只是他心中总有不妙的感觉，那恐怖的疯狂真的这么容易离去？陈默总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说不定，某天自己又会陷入其中。陈默有些迷茫。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还是尽快杀够魔物，回到现实吧，不知道发现自己消失后，小琳有没有着急。陈默眉头微皱。
很快，陈默便发现了几只影魔，冲上去一记暴雨就将其解决了，现在的他暴雨中的每一刀都有普通一刀的威力，再加上暴雨的速度和连绵不绝，就算是对付十来只影魔，有这一式就够了。
至于疾风，能量浪费的确大大减少了，但威力并没有多大提升。不过总算有所进步，怪不得大长老曾说，杀戮是提高飓风三式最好的办法。想来疯狂杀戮了数百只魔后，再蠢的人也会有所进步的。
陈默一路杀戮，大概又杀了七八十只魔，这才来到洞窟底部。
死亡洞窟底部是一个半径百米的巨大空间，中间的地面是密密麻麻的裂缝，其中深一些的还有热气冒出，隐约透出红光来。这里的温度比起上面可是热了很多，陈默一时有些不适应。
难道，这下面是岩浆？难道走了这么久，都深入这么多了？
陈默有些惊惧，这地面看起来并不结实，不过他可不放心，他害怕自己一走上去，这地板就会崩塌。
不过很快陈默就看到七八来只影魔在上面游走，这才稍微放心，这影魔的体重少说也有四五百斤吧，它们在上面行走，想必我也没有问题吧。陈默加上七尺镜也不过四百来斤，与影魔的体重倒是不相上下。
那影魔也发现陈默，纷纷向他冲来，可惜，不过一分钟左右，就纷纷倒在陈默的七尺镜之下。对付影魔，陈默完全没有压力。
吸收完能量后，陈默的第三眼再次发烫。这一次，他吸收的能量光团可是有近百了。相比之前，又增加了不少。
随便找个地方坐下，陈默吸收起能量来。
和往常一样，这股能量在陈默三目中不断循环，可是在吸收了一半之后，它的速度就慢了下来，而且越来越慢，由原本汹涌的长江到平缓的河流，再到淙淙的溪水。剩三分之一左右的时候，竟然和寻常一样的速度了，慢的让陈默有些无法忍受。
陈默睁开双眼，心中有些忐忑，这种情况他从来没有遇到过。难道是因为刚才疯狂状态的缘故？还是说身体已经被罪孽侵染了？又或则潜力已经消耗完毕，无法再近一步？陈默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陈默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很多伤疤，并没有虚影。原本的那个淡淡虚影早已经消失不见，说来也是，如果真的有功德那种东西的话，陈默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有不少了吧。
不会的，我的身体没有被罪孽侵染，潜能的话，应该不是这个原因，怎么说自己也是降临者，既然能来到虚界，潜能应该不会太差。至于那个疯狂状态，也不太像。算了，还是回去的时候问问大长老吧，想来现在我杀的魔也够多了，还是回去见大长老吧。
陈默打开地图，找到自己的位置，顺着进来路往回走，大概是因为陈默大肆屠杀的缘故，回来时碰到的影魔不过三两只而已，这死亡洞窟大部分的魔已经被他杀了。
陈默并没有走多远，便看到一个人影从前方过来。
这是个满脸胡茬的汉子，一头乱发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打理了，浑身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其实陈默倒也没有资格评论他人，他自己的头发也同样乱糟糟的。不过，看着那汉子的眼睛，陈默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那是一种阴郁的，择人而嗜的感觉。
陈默心里有些紧张，这种奇怪的感觉他倒是很少出现，但是面对这个人类，陈默却比面对魔还要紧张的多。
难道这家伙是大长老派来接应我的？还是说这家伙是来清理死亡洞窟剩下的魔物。